不一會兒,從兵杖局大門裏麵跑來幾位官員,帶頭的是一位說不上年紀的人,為什麼說不上年紀呢,此人頭發蓬鬆,麵色焦黃憔悴,衣衫汙漬滿身,渾身上下官服上麵都是大大小小補丁,兩手烏黑,人比較瘦。跟在其後幾位也好不到哪裏去,不知道以為進了那家叫花子窩,知道的不由感歎這就是大明重要軍事兵器製造場所,官員的風貌竟是如此,可見大明武備之鬆弛。
前麵那位帶頭官員,疾步走到門前,一見到剛才那位老者便準備跪下,趕忙說道:“下官不知孫大人駕臨,有失遠迎,還請大人恕罪!”
原來這個老者就是兵部尚書孫承宗,今天他是陪皇上來視察兵器局的,沒想到遇到這麼個事,當著皇上麵又不好發作,心裏麵更是嘀咕,害怕皇上責怪兵部沒有管好此地。
孫承宗看了一眼夏雲,不好受此大禮,趕緊扶了一下這位官員,在他的耳邊說道:“焦大人,皇上在那邊,趕緊去見禮啊。”
這位焦大人一聽,身體忽地一震,慌張地看著孫承宗道:“您,您說。。。。。什麼啊?”
孫承宗現在比較尷尬,皇上還那邊等著回話呢,便又說了一遍:“焦大人,皇上來了,在那邊,等著你去迎駕呢。”
這會兒焦大人聽明白了,回過神了:“在,在哪兒?”
孫承宗順手一指,焦大人趕緊走上前,下了台階,來到夏雲跟前,緊忙施禮,雙手一打,撲地就跪,口呼:“內務府兵器局管事焦勖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隨後的幾位七品官員也立馬跪地低著頭。
夏雲和一幫子大臣在旁邊等候著,見著從裏麵出來了些人,估計也就是這個兵器局的主管。那曾想到這裏麵出來之人衣著如此殘破,原本見到門口站崗的士兵這樣破爛,隻是因為軍事不整,糧餉無落造成的,卻沒想到這整個兵器局都是如此,心裏頓覺感慨不已。
這焦管事一到夏雲身邊,夏雲便立時聞到一股濃烈的硫磺的味道,當然還夾雜著其他的氣味,混合在一起說不上來什麼味兒,挺刺鼻的,心想概是常年與火器、火藥打交道之故。夏雲眉頭不自覺地皺了皺,但是馬上掩飾心中不悅,眉頭瞬即就舒展開來,臉上浮現出笑意,右手一抖,收了打開的折扇,順手一擺道:“焦愛卿,免禮!”
“謝皇上”
這時,站立在旁邊的工部尚書李長庚道:“焦大人,此次皇上微服前來兵器局,是想看看大明火器製造、貯備的情況,你前麵帶路,給皇上講解、講解吧”
“是!”焦勖與兵器局的一幫子官員退在旁邊,請皇上起駕進門。
夏雲便抬步朝大門裏麵走去,經過剛才那幾位士兵旁邊頓了頓:“孫愛卿,這幾位軍士忠於職守,精神可嘉,每人賜白銀百兩。”
孫承宗應聲道:“遵旨!”斜眼望去,見跪在地上的幾個士兵正發著愣,定被突然變化的事驚呆,沒有反應。孫承宗跺了跺腳提醒道:“還不謝恩!”
張平幾位這才醒悟過來,忙又叩頭:“謝皇上恩典!謝皇上恩典!”
轉過一道屏風,便進到一個大院子,院子中央是鋪著碎石子的小道,可並行三人,兩旁原本是種了一些花草之類植物,可一眼看去估計是很久沒有人打理,已是雜草亂生了,顯得有點蕭索,大院裏麵有幾個大樹,看樣子上了年份,整個院落倒也清靜。
過了院子,便是一個正堂大廳,大廳倒也布置很淡雅,幾張古色古香的太師椅,分立兩旁,椅子中間夾著茶幾,正對進門的院子也擺了兩張較大的太師椅,一邊一張。兩旁椅子後麵全是各種書籍,亂其八糟地堆在書櫃上下,地上還有不少各種式樣的圖紙,胡亂散在地麵上,乍看一下倒像是被炒了家似的。
夏雲進了大廳,站立起來,四周大量了一番道:“焦愛卿,你處倒也雅靜,全然不似製造工場。”
焦勖恭立在一旁到:“此處是兵器局官衙所在,招待前來辦事的各部衙司官員的地方,順便也是微臣,研究火器圖紙,查閱資料的地方。”
“哦,查閱資料,那愛卿這邊肯定有不少資料哦,帶朕看看”夏雲饒有興趣的問道。
“遵旨,皇上請往這邊走”焦勖恭敬地回道,並帶著皇上走向大廳右邊,一幹大臣都屏聲靜氣跟在後麵。
夏雲信步走來,問道:“焦愛卿,看何書籍啊”
“回皇上,微臣經常查閱《火攻挈要》、《武備誌》、《兵錄》、《神器譜》、《西法神機》、《籌海圖編》、《軍器圖說》、《火龍神器陣法》等”焦勖一邊回答,一邊拿起相應的書給夏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