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地側身拿起地上了瓷瓶,移到傷口處,傾倒一邊,右手輕輕地抖動一下,撒出一些粉黃色藥粉來,灑在口上,“嘶”的聲音,很美妙地從女子口中發出,可能是藥粉弄痛了傷口,女子的眉頭皺了皺,扁貝般潔白的牙齒緊咬著下唇,看樣子疼得厲害。
處理完傷口,女子又從懷裏拿出一條絲巾來,忽然好像覺得自己掉了什麼東西,右手沿著自己的懷裏上下的摸索,轉過身四下看了看確定沒有後,沮喪地癱軟下來。
坐在蒲團上,女子斜靠在香案的腿腳邊,神色有些落寞,眼神中慢慢地湧現出一絲絲的薄霧,蒼白地嘴輕輕啟,如泣如訴的喃喃自語聲,飄渺地飛了出來:“爹、娘、大哥、姐姐,雪兒不孝,一點也沒用,不能幫你們報仇,連你們留給雪兒唯一的玉佩都給弄丟了。他們朱家盡出些昏君,居然身邊還有高手保護,雪兒已經盡力了,這次雖然失敗,但雪兒一定想辦法在找機會下手的。
爹、娘啊……你們在天之靈,要保佑雪兒能夠報仇雪恨,為你們討回個公道!雪兒這幾年苟且偷生,心裏麵無時無刻地想著報仇,隻等拿到他們朱家昏君的人頭,祭奠爹、娘、大哥、姐姐的在天之靈,雪兒便會來到地下與你們相見的!爹娘啊,你們知道嗎,女兒好想你們!唔……唔……唔”
說著,說著,女子便抑不住悲痛的心情,哭泣起來,原本美麗的嬌靦上此刻正是梨花帶雨,別有一番異樣情色。
紫禁城
大內坤寧宮
夏雲有些疲累地躺在皇上的鳳榻上,雙腿伸在一個紅木園鼓凳上,一位宮女跪倒在地上,玉手輕輕捶著夏雲的雙腿,旁邊周皇後正端著一碗雪蓮銀耳冰糖粥,有一勺沒一勺地喂著夏雲,一邊喂呢,一邊嘮叨著。
“皇上啊,您不知道,知道您遇刺的消息,太皇太後、劉太妃二位老人家不知道有多著急,不住地派遣身邊的太監打探皇上的消息,在得知您沒事後,又趕緊到小佛堂燒香拜佛,感謝佛祖保佑您平安無事!”
夏雲鬱悶地說道:“唉,讓太皇太後、劉太妃老人家操心了!”
周皇後放下手中碗,拿出身上掛著的手絹,輕輕地為夏雲擦著唇角,幽幽地道:“臣妾和田貴妃、袁貴妃也嚇得半死,您不知道,當年天啟爺駕崩的時候,宮裏喚您進宮即位,要獨自麵對那魏閹,這樣的非常時刻,臣妾都沒有那麼擔心過。”
夏雲有些無奈地道:“朕何曾想到會遇刺呢,你不知掉當時那個情形,千鈞一發啊,朕現在想起來也有些後怕!”
周皇後有些好奇地問道:“皇上,這刺客到底是誰呢,為什麼要刺殺您呢?”
“朕也不知道啊,朕心裏麵也覺得奇怪!朕身登大寶以來,一向都勤政愛民,從未做過什麼天怒人怨之事,不知何人有如此大的仇恨,想要至朕於死地?朕自問每每都以國事為重,不曾擅殺某人,唯一大開殺戒的,也就是魏忠賢為首的逆黨,此黨天怒民憤,照理應該不會有人幫助他們來刺殺朕啊?”
聽了這話,周皇後也覺得是這麼個理兒,皇上親政後的所作所為,自己也知道一些,說咱們這位皇上是個桀紂之君,那肯定是胡扯,是個胡作非為,風流亂搞得昏君,誰人也不信啊,這到底怎回事呢?
皇後帶著疑問,小心翼翼地道:“那皇上,有什麼刺客的線索嗎?”
夏雲也在思考這個問題,全然不知周皇後的話有些過了,犯了後宮不得幹政的規矩,聽了皇後的問話,輕輕地道:“沒有什麼線索,隻知道這名刺客好像是個女的,而且很有可能姓熊。”
周皇後問完話自己就後悔了,自己怎麼犯迷糊呢,咱們這位爺,最不喜歡就是後宮幹政,太監擅權了,這不是沒事觸後宮之法嘛。心裏有些忐忑不安地,緊張地斜瞄了一眼夏雲,見皇上沒有不高興,心裏一塊大石頭便下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