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周皇後秀美的雙眸,深情地看著睡在自己枕邊的夏雲,呼吸如蘭,幽蘭香鬱,朱唇輕啟,一句唐朝大詩人白居易所作的《長恨歌》詩句,脫口而出。
“承歡侍宴無閑暇,春從春遊夜專夜。後宮佳麗三千人,三千寵愛在一身。”夏雲慢
慢地睜開眼,唇角間露出一絲無奈的微笑,接口道出了這首長詩的下麵幾句:“婉琴啊,你看朕像不早朝的君王嗎,唉!難得你我相處,朕想和你多呆會兒,這些日子苦了你!”
周皇後美目閃閃,嬌笑道:“皇上對臣妾情深意重,臣妾銘刻在心,但皇上要為臣妾著想呀!臣妾可不想那些個禦史們說什麼臣妾,身居正宮,不勸慰君王勤政事朝的罪名哦!更何況,也不想皇上落得個貪戀後宮美色,慵懶龍床,不事早朝名聲呢。”
“唉!”夏雲歎了口氣道:“這個,朕知道,朕這麼多天都忙於政事,實在是想休息一下,算了,朕起來就是了,剛才三娃子在外麵叫起朕早知道啦!”
說者就掀開被褥起床,打開紗簾,自有那宮女、太監前來服侍。
洗漱完畢,用完早膳,夏雲便來到乾清宮,開始一天重要的早朝。
三呼萬歲完畢,夏雲威嚴地落座在龍座上,看著群臣就位,手裏麵拿起桌上的一份奏折,便說道:“眾愛卿,昨兒個,朕收到了督師薊遼軍務袁崇煥的奏折,奏明了朝鮮戰事詳情。另外,朕也收到了毛文龍的《乞伏降罪折》,想必內閣等部業已知曉吧,那麼今兒個,咱們議議朝鮮戰事,順便說一下大明軍製問題。”
話音剛落,禦史張憲閃身而出:“臣啟陛下,臣劾兵部侍郎、皮島總兵毛文龍!”
夏雲掃了眼底下的臣子們朗聲道:“說說吧,你劾他什麼?”
“遵旨!臣劾毛文龍驕橫跋扈,剛愎自用,不聽調遣,不遵上令,擁兵自重,違禁開海,與匪相通,貽誤戰機,損軍折士,於大明社稷之不顧,使皇上的戰略部署落之為空,實乃可恨。臣請皇上撤毛文龍一切官職,交予刑部刑審問案!”
一出聲讓群臣一下子竊竊私語起來,原本朝鮮戰事敗北,肯定得有人出來謝罪的,眾大臣亦知曉這毛文龍不被撤,也會降職再用,可誰都不敢率先出來,做這出頭鳥,畢竟朝廷中的大員多少拿過毛文龍的孝敬。
夏雲重重地“咳”了一聲,頓時朝堂上寂靜一片。
見群臣已不再雜亂,夏雲道:“好!很好!還有那位愛卿要奏的?”
翰林院侍講倪元璐走了出來,說道:“臣也彈劾皮島總兵毛文龍!臣以為其身居兵政要職,訓練士卒多年,所耗錢銀眾多,朝廷屢次劃撥巨餉,然其一再喪失戰機,損兵折將,自以為是。臣以為此等將官身居東虜戰事要職,將危國之幹城。臣懇請皇上下旨,免去毛文龍所有官職,並充軍治罪!”
兵部尚書孫承宗走出來道:“啟奏皇上,臣不苟同,張大人、倪大人之議,此次朝鮮戰事,東虜行軍迅速,我大明駐軍兵力不足,失敗乃情有可原。毛文龍雖說不遵上令,但水無常形,兵無常事!前線戰場,訊息瞬息萬變,將官不可一味按照後方指揮,須考慮當時情勢而決定行動。我大明軍隊多年來軍備不整,士氣不振,屢欠餉銀,器具破敗,故乃此戰才失利,並不是毛文龍之過。”
副首輔來宗道蒼老的話音在大堂裏響起,啟奏道:“臣認為孫大人所言極是!臣附議孫大人之言。”
“孫大人所言雖對,但兵敗之事卻乃事實,故仍需承擔責任,否則今後各將官將不思進取,胡亂指揮,到那時,國之不保啊!陛下!”首輔韓璜雖讚同孫承宗所言,但考慮到比較全麵,說了句中庸的話。
少詹事府詹事文震孟較為激動道:“孫大人,來大人,所言差矣!正所謂獎罰分明,有功則賞,有過則罰,皮島總兵毛文龍,對朝鮮兵敗負有指揮之過,有失皇上重托,辜負朝廷重望,理應降罪處置,否則將失朝廷公允,朝廷將何以麵對天下悠悠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