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轉眼間已經到了非衣的十五歲生辰,也就是她的及笄之年。女子年在十五為“及笄”,也稱“笄年”。笄是簪子,及笄,就是到了可以插簪子的年齡了,《儀禮·土昏禮》有雲:“女子許嫁,笄而醴之,稱字。”則及笄之年又指出嫁的年齡。
非衣這日穿上了一直未曾穿過的大紅衣衫。立起的金色領邊、寬大的衣袖、收緊的腰身,以及拖地的紅色裙擺,顯得華美而妖豔。而李西顧也一改往日極為簡單的白色長袍,穿上了有金線滾邊的白色錦衣,氣度更是不凡。
非衣和李西顧特地又偷溜到暗世界,請張老和毒老來主持她的及笄之禮。在螢火蟲暗洞,兩老已經等候於此。石門緩緩打開,螢火蟲一直從門口兩側排列到前方張老處。
李西顧看著非衣眼中都溢滿的笑意,牽起她的手,緩緩走到了張老麵前,並將非衣的手放到了她的手中。然後就退到一旁觀禮。
這時,張老端來一盆水沃盥淨手,然後又請李西顧沃盥淨手。張老將水放下後,儀式正式開始了。
“今選吉日,元服始加。棄而幼誌,順而成德。修德益壽,祥瑞永嘉。”毒老站在最前麵,誦出慶詞。
而張老行一加禮:她為非衣將頭發梳理好,梳去童真。紮束住,插上一個簪子,也就是笄。從此告別垂發總角的孩提時代,象征著笄者將放棄頑性,擔當起家庭與社會的責任。
非衣對李西顧行一拜,拜謝長輩養育之恩。
這時,毒老又誦:“吉月吉日,華服再生,孝悌忠信,修齊治平,壽享千年,安樂平生。”張老行二加禮:為她加上了一支發簪。
非衣對兩老行二拜,拜謝師長訓教之恩。
毒老再誦:“以歲之吉,以月之令,三加爾服,保茲永命,以終厥德,受天之慶。”張老行三加禮:為她加上了釵冠。
原本一身紅衣已經有了幾分媚惑。螢火蟲照耀下,非衣綢緞般的烏發襯著雪白的麵具,便又加了幾分妖豔。這再加上簪子與釵冠,華貴、霸氣盡顯。李西顧不禁有些挪不開眼。
非衣對天行三拜,拜謝先師孔子。
“上玄酒。”最後,張老奉上玄酒,非衣兩手端起,一口喝盡。
“禮成!”毒老哈哈大笑一聲,喜慶之色溢於言表。“我倒覺得,這跟婚嫁之禮有些相似。正好非衣今日衣著紅衫,不如順便辦了這喜事吧。西顧你看如何?”
“學生也覺得兩位夫子好事將近,不如今日,我與非衣給二老辦了這喜事。”李西顧三言兩語,借力打力,就將毒老的調笑之言打了回去。
張老啐了他一口,怒道:“你這小子越發頑劣,竟將這糟老頭子傷得如此之重,我看他有的好歹,你如何償命。”
“嗬!”李西顧再次反擊,道:“我下手有分寸,毒老的傷是按照肌肉的經理脈絡所割,加上他自己的藥,不出三、四天就好。我看是,在情人眼裏,再小的傷口都是心疼萬分的大傷吧!”
“你,好你個小子,老娘我居然說不過你。”張老一把拽住毒老,就往石門處走。“氣死我了,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