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你才多大?除非狼咬你一口嫌沒肉,又把你吐了出來!”嵐玨一臉不信,卻猛地想起,十年前正是裴若離放火弑親,追殺雲非衣之時。“這樣你都能活下來?真像個妖物。”
“哈哈。”雲非衣仍舊靠在馬車上閉著雙眼。“被你猜對了。我全身都是毒。”雲非衣抬起右手指了指心髒的位置,“這裏是天下最毒之物。”
嵐玨以為她是說笑,並沒有在乎,就下馬車去查看情況。雲非衣一直閉著眼睛,她怕一睜眼,悲傷會散落一地。
過了一會兒,雲非衣收拾好情緒,見嵐玨還未回來就出去尋他。一出去,就看見狼群還是遠遠的跟著,不想放棄打量美食,卻又不敢貿然攻擊。
雲非衣找到嵐玨時,他正在跟趙副將交談著什麼。趙副將是大將軍史將離開後,這支軍隊中官銜最高的將領,所以軍隊現在一直由他帶領。雲非衣走進才發現,兩人居然在一輛馬車裏猥瑣的湊在一起,一邊喝著小酒一邊談論著狼肉是有多美味。
“趙副將好雅興啊!這狼群的包圍中喝酒談天,您也是個有膽量的人物啊。”雲非衣走進他們,看著後麵跟隨著的幾十隻狼,不由得笑了起來。“走了大半夜,士兵們也都累了。既然趙副將說狼肉如此美味,不如將它們全部獵殺,分給將士們一飽口福。也算是為以後路過的百姓做些善事。”
“話雖如此,這樣不僅耽誤時間,而且會大量減少弓箭,不妥不妥。”趙副將聽聞有些眼饞,但為了大局考慮隻好不同意。
“這不是行軍打仗,射出去的弓箭還可以撿回來,不會有什麼損失。”雲非衣用溫柔的語調繼續勸說,還未說動趙副將,旁邊的士兵先動了心。
“是啊,雲先生說得對。走了大半夜都累了。”
“兄弟們也都想嚐嚐鮮,殺吧!”
“對啊,殺吧!幾十頭狼怕什麼,早就想放點血啦!”
“殺吧!殺吧!”
趙副官原本就有些動搖,被士兵們一起哄立馬就堅持不住了。“好!兄弟們,聽我命令!弓箭手集體射殺狼群。一隊拾柴火,二隊搭篝火,三隊準備給狼剝皮去骨,四隊將射出去的箭全部撿回來!行動!”
士兵們一陣歡呼,狼群受到驚嚇就要逃散,卻被早已準備好的三千弓箭手們在頃刻間射殺幹淨。隻有兩三隻勉強逃走。
這一夜,經常孤寂無人的荒野飄散著士兵的歌聲、笑聲、歡呼聲,飄散著誘人的肉香,到處火光點點,這是士兵們在烤著剛剛射殺的狼肉,給漆黑冰冷的夜晚,帶來了點點暖意。
嵐玨喝著小酒,吃著狼肉突然感覺身後一股寒意,回頭就發現雲非衣拿著一條狼腿,惡狠狠地啃著。雲非衣邊吃邊心想:大仇終於得報了!哈哈哈哈!
就在眾人大吃二喝的時候,裴若軒突然神神秘秘對嵐玨說道:“天上的積雨雲雨來越厚,而且有句話叫:老牛抬頭朝天嗅,雨臨頭;馬嘴朝天,大雨在前,你出去看看那群戰馬就知道了。”裴若軒見嵐玨一臉“你胡扯什麼”的表情,向他招了招手。將自己的袖子挽起來一些給他看,悄聲地神秘道:“而且我有一種秘密武器,可以精準預測未來天氣,比起我裴家窺天知命之能都要準確。”
嵐玨好奇靠了過去,裴若軒捋開袖子露出手臂上的傷口。“我以前手臂的骨頭受過傷,自那以後隻要天氣不好就疼得厲害。”
嵐玨自己看了看那道傷口更加疑惑了,這並不像刀傷箭傷等利器所傷,也不似毒藥所致,更像是用手活活撕裂的,傷口很不平整。
裴若軒連忙阻止了他連摸帶看的研究,解釋道:“以前用手支撐過下落的石門,就這麼斷了。”
“..”嵐玨看著這道猙獰的傷口,忍不住歎了口氣。“早知道你是一個非常倒黴的人,沒想到還有這麼悲慘的過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