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阿奇的店裏又大吃了一頓,雖然明知道這是因為這家店裏有個貪吃的怪獸,卻還是沒忍住。
我手裏的筷子根本就不聽我的話,哪裏的香氣濃鬱它就向哪裏伸,弄得我跟填鴨似的,不吃都不行。
當我的筷子伸到一個青銅器皿的時候,我驚訝地發現,那器皿不是別的,正是今天剛剛從劉笑笑店裏拿來的那個三國時期三足小銅鼎。
我還沒回過神來,筷子已經將那裏的食物夾了起來,送進了我的嘴裏,這味道,那叫一個鮮美,我平生還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呢。
我吧嗒著嘴回味著,這不就是一份佛跳牆嗎,這是怎麼做的,怎麼這樣好吃,真是連佛祖也會跳了牆來吃的。
我大口大口地吃著,享受著美味帶來的快樂,連看看旁邊這幾位的心都沒有了,完全忘記了自己這是在哪裏。
就在我漸入佳境的時候,我看到我伸出去夾菜的手正在起著變化,那上麵開始映出細密的金色的絨毛來。
我雖然心裏感到詫異,可是卻不能控製自己,還在不停地夾著菜,向嘴裏放著。
漸漸的,我看到我伸出去夾菜的手不再是我那細嫩白皙的手,而是一隻毛絨絨的爪子。
我驚恐地想要大叫,卻怎麼也喊不出來,這身體就跟不是我的一樣,我被排擠到了一邊,而另一個生物正在我的身體裏,不停地讓我的手伸出去夾回吃的來。
我愕然了,我這是被什麼東西上了身嗎,應該是那隻怪獸吧,我認為它應該一直都在那裏看著我吃東西來著。
可是,現在我才明白,不是它一直在看著我吃東西,而是它一直都在利用我的身體來吃東西。
也正是這樣,我才怎麼吃都不會感到飽,這也正是阿奇所在的這家飯店用來賺錢的方法。
本來阿奇以為換了主人,那隻怪獸已經離開這裏了,可是不知道哪一個又將那個詐死的牌位供在了飯店的暗格裏。
這不,現在姐正在受著它的催殘,不停地吃著東西,讓別人看著,姐跟外太空來的人似的,對地球上的食物這個好奇,什麼東西放進嘴裏那都是別具一翻滋味。
當小銅鼎裏的佛跳牆被吃得隻剩下一些湯的時候,我看到那小銅鼎的底部象是開了鍋似的開始冒著熱氣。
不一會兒的功夫,那小銅鼎裏就象是變戲法兒似的又冒出滿滿的佛跳牆來。
雖然這東西實際上是那隻怪獸吃的,可畢竟是經過我的嘴巴,我還是嚐到了那味道,這一次出現的菜比上一次的更是美味。
別說那隻怪獸,就是姐本人也按耐不住這美味的誘惑,那真就是口水就著那菜一起下的肚兒。
隻是我的心裏在奇怪,這鼎裏怎麼還會自己上菜啊,要是上菜這樣簡單,那些服務員可就輕鬆多了。
不管我心裏是在想什麼,我的手,準確地說是那怪獸的爪子是不停地向我嘴裏送著食物,而且是越來越快,大有迫不及待的感覺。
我相信此時我的吃相一定很難看,如果這裏有鏡子,我都不敢去看的,真不知道這幾位看著我吃東西的主兒心裏會是怎麼樣一個感受,大概以後他們會叫我吃貨可兒吧。
很快,這一銅鼎的菜又被吃得見了底兒,我雖然還是感覺到很餓,卻已經意識到自己應該放下筷子,不可以再吃了。
然而這身體現在已經不聽從我的意識了,身體已經完全被那隻怪獸控製著,它還在不停的吃著。
不僅它不停地吃著,我還能感覺得到,它內心對食物的渴望,它不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那小銅鼎裏又在向上冒著熱氣,同時那菜也漸漸地布滿了銅鼎。
我真是驚訝,這個銅鼎怎麼就象那聚寶盆一樣,裏麵的東西快要沒有的時候,它自己又會出現。
如果這真是一個聚寶盆,那姐可就要發財了,在告訴劉笑笑這個秘密之前,姐要將口袋裏僅剩下的一張紅票票放進去!
我在那裏胡思亂想著,手還在不停地向小銅鼎裏夾著菜,不停地向嘴裏送著,嘴也在不停地將食物吃進去。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成了那個怪獸的食物運輸機,可是這美味,做一回運輸機還是值得的。
真心的想問一問阿奇,這菜是哪個廚師做的,這位能人可要好好的利用一下,等以後再來吃飯的時候,就指定這位廚師給做菜了。
我在那裏腦子裏不停地想著,漸漸地發覺這身體已經開始失去知覺了。
送進嘴裏的食物也逐漸地在失去味道,我被從身體裏分離出來,這個身體,這個軀殼,正在與我分離。
這是怎麼一回事,不讓姐吃東西也就算了,怎麼還交我從身體裏擠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