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料神力被結界一個反彈,悉數作用在了妃肅身上。

饒是妃肅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來躲閃,也被月光劍的劍光刺破了好幾處衣服,好一副時下最流行的乞丐裝。妃肅扶額,你不是最厲害的神兵嗎?怎就如此無用,還能噬主。

月光劍哆哆嗦嗦,劍身彎彎曲曲指著妃肅,似乎在說它們神兵的靈力智商都是隨主人的。

妃肅無奈,到底還是自己神兵,護短的性子又上來了。目光凶狠地看著蝕火獸:“說,天欫在哪裏?”

蝕火獸想起剛才妃肅的靈力,不爭氣揚起顫抖的蹄子,指了指取香林的盡頭處。

妃肅頭一仰,傲嬌地走了。月光劍也頭一仰,雖然它自己也不甚清楚自己的頭是哪一部分。

蝕火獸留在原地,看了看東邊林子的雞,還是默默撿起自己的烤魚認命地烤了起來。

應天殿占據一界,想來地域之大也是不可想象的,可是再大的地方,隻有一個人也是徒添傷悲,尤其是這種天地隻有我一人的感覺,更是辛酸苦澀。

取香林的盡頭是一片湖,湖裏沒有植物,但是卻有一種透明的生物在水中遊曳,光亮剔透,長長的尾巴像彩帶一般纏繞,顏色多樣,五彩紛呈。

天欫正坐在湖心一塊蓮型石塊上撫琴,是妃肅在下古界沒有聽過的調子,卻出奇的好聽,仿佛數以萬年就是聽著這樣的琴聲過來的,聽著就有種莫名懷念。

妃肅看著湖中央蓮座上的人不由得沉思,那種與生俱來的孤寂感深深地感染著她,讓她想逃,可是又不想離開他,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隨著他。

或是妃肅的目光太過直接,天欫回過頭,看見來人是妃肅,微微一怔,各種複雜,糾結,濃烈的情感在那一刻都化為陌生。

“你找我可是還有要事?”

妃肅看見他疏離的目光,心裏一揪,總覺得似乎不應該是這樣的。

“妃肅已然見過了要見的人,可是不想卻出不了這應天殿了,還請神君行個方便。”妃肅理所當然。

天欫一怔,並沒有回答妃肅,反而繼續扶起了琴。

高山流水,水流潺潺,山野清風,視野平曠似與天相接,藍天白雲悠悠漂浮盤旋。妃肅還來不及細細品味,天欫的手指撥動得愈來愈快,調子愈來愈高···終於,琴弦一斷,悠悠餘音似乎不甘就此蟄伏,終還是化為虛無。

妃肅愣愣地看著天欫手指上的血跡,不知為何,竟隱隱約約有一種心疼的感覺。

天欫出神地看著指尖的鮮血,微光一閃,手指又恢複了往日無暇。

“多謝!”天欫收回手指。

“不用客氣,不知神君可否讓我出去?”妃肅尷尬地道,不知為何,自己就是不忍見著他的身上有一絲一毫的傷痛。

“你不適合做那青丘帝君之位,你且安心在這裏清修,我自會將困天煉一事處理妥當。”天欫回過身子,繼續撫琴,可是顫抖的琴音暴露了他內心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