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思笑了,一點也不生氣。茶水瞬間變成了熱氣騰騰的米飯,還配有紅燒牛肉。她差點忘了,他可是一個高級的魔術師,不需要任何道具的魔術師。
“這是你的要求。”他態度始終很溫和。
“就算我找到馬上發,他也未必認識我,你擔心什麼?”南宮靜隻是想見見馬上發,說說別後的生活。
“既然他都不認識你了,你還見他做什麼?”他總是不喜歡直接回答問題,而是把問題拋給你來解答。
“我就是想見見他,作為朋友也應該見見吧。”她據理力爭。
“我不允許!”他霸道地說。
“你不講理!”她生氣地在床上猛蹬雙腿。
“沒想到你生氣都這麼可愛!”他的話差點沒讓南宮靜吐血。
她抱著腿朝牆邊裏靠,畫思伸出手一把抓住她的光腳丫。“穿上鞋,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見一個你想見的人。”
“騙人是小狗。”南宮靜已經不能像正常人那樣去思維了,她快被這個柔情似水,冷酷霸道的男人消磨的沒有任何棱角了。這太可怕了!愛大的感覺就是這樣嗎?原來被愛也是一種痛苦,是幸福的痛!
綠草茵茵的草地,鬱鬱蔥蔥的樹林,飄飄起舞的蝴蝶和流連花叢的蜜蜂構成一幅優美的風景畫,在畫中,奔跑著一個穿蕾絲裙的小女孩,她歡快地在草叢中奔跑,舉著雙手,天真無邪地去追趕、嬉戲半空中的蝴蝶。她完全沉浸在這如詩的境界裏,沒有注意到身邊出現的兩個人。
小蘭歡快地跑著,蕾絲裙上沾上了草芽,她蹲下來愛惜地撿去裙擺上的草芽,那份認真真讓人心疼。
“小蘭。”南宮靜跑過去,蹲在小蘭麵前。小蘭睜著水汪汪的眼睛望著南宮靜,半天才露出微笑,剛想開口說什麼,無意間瞥見不遠處的畫思。
“他怎麼來了?”小蘭定定地瞥著他,問。
“就是他帶我來的。小蘭,你發哥哥呢?”南宮靜還是想知道馬上發的近況。
“他呀,現在當了老板,可神氣了!”小蘭眨巴了一下眼睛,有些傷感地問:“姐姐,你去哪了?發哥哥找了你好久。”
“什麼?你說馬上發找我?”南宮靜沒想到那個馬上發竟然會這麼會找自己。“他找我幹什麼?”
“找你一起幫他開公司呀。姐姐,”小蘭壓低聲音:“你怎麼跟他在一起,他不是好人。”小蘭偷眼觀望了一下站在遠處的畫思。
“小蘭,他是不是好人,咱們先不說。今天你陪陪我。”南宮靜拉著小蘭柔柔地說。
小蘭低下頭沉思了一會兒,才抬起頭重重地點點頭。
南宮靜拉著小蘭去遊樂城。畫思遠遠跟著。這種感覺並不舒服,但是他又心甘情願地這麼跟著。
南宮靜和小蘭在坐旋轉木馬,畫思就那麼靜靜地看著,看著南宮靜臉上露出母親般的微笑,看著小蘭臉上露出孩子幸福的笑容。多麼真實的母女圖呀!他一時竟然認為她們是母女,真的太像了!那彎彎的眉毛,那珍珠般的眼睛,那微笑時的神態,還有那一顰一笑都那麼相似。這難道隻是巧合嗎?
思想一下子拉到遙遠的某一天,他爛醉如泥,懷裏抱著兩個穿紅戴綠的美女。一個看似家仆的女子跑來,急切地告訴他:“畫思閣下,您的夫人快要臨盆了。”
臨盆?臨盆是什麼意思?他拚命搜索腦海裏的知識,可是他好像就是不明白臨盆是什麼意思。他嗬斥家仆,趕她出去,繼續和懷裏的美女飲酒作樂。那份毀掉的樣子讓現在的他感到可恥。當年他就是這個樣子嗎?不,這個思想不是他的,他怎麼會有那麼爛的行為。飲酒作樂,不顧妻子的死活。這是畫思嗎?不是,他那麼愛自己的妻子,那麼愛現在這個女人。不對,是誰篡改了他過去的記憶?是誰?
臨盆?他蹙眉,突然攔住身邊的一位遊人問:“請問:臨盆是什麼意思?”
那人愣了一下,“臨盆就是生孩子。”說完上下打量他,像是看一個怪物。
“生孩子!生孩子!”他望向小蘭,望向這個自己看起來就覺得很有淵源的孩子,她會是自己的孩子?會嗎?
麥當勞裏,南宮靜和小蘭悠然地坐等畫思買來的冰激淩。
接過冰激淩,小蘭眉開眼笑,很幸福地吃著冰激淩,眼裏是無比的激動,是的,這麼多年來這是第一次和這個叫父親的人接觸,第一次吃他親自遞上來的東西。這個夢想期待了多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