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實就是這樣,點點連要不要去讀書都下不了決心,她又一次跟著倩姨去了酒吧,然後今天一早,她在這張床上醒過來了。
點點想不明白,她為什麼要猶豫,為什麼就不能按自己的意願來生活。
明明她很想去師範學校,明明她有權拒絕穿高跟鞋,還可以完全不管別人對自己的態度。
她甚至能選擇還手,也能選擇自己想走的那條路。
但她就是太軟弱了,她自己都覺得可笑,這麼多年來她一直都憋著,就因為外婆曾經說過,凡事要記得忍讓,因為沒人會替你出頭。
到了現在總算是想明白了,確實沒人會替你出頭。
一開始還以為,至少有倩姨會對她好,可是,為什麼倩姨一聲不吭地把她丟下就走了?
還有那個姓陳的警察,他一開始怎麼說的?隻要點點再出現一次,他一定不會放過她!
所以現在報應來了,自己站在這個地方,就像個傻瓜一樣。
反正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點點飛快地起身,把衣服收進自己的包裏,然後梳洗換上了陳北南留下來的那一套。
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心想:其實也沒什麼,沒人出頭算什麼!我完全可以靠自己,憑什麼受了氣還要一聲不吭地吞回肚子裏,我不是個軟脾氣,從來都不是!
就這樣一個多小時之後,點點走出地鐵站,來到位於南區的外延線,這裏是蓉城規劃的新區。
鍾易澤在一家遊戲俱樂部裏等她,這個地方彙集了各種各樣的人才。
比如稀奇古怪的新銳設計師,說唱歌手,留學歸來的賽車少年。
凡是能從大門進來的人,要麼很有錢,要麼很有臉麵,比如鍾易澤就算得上是頭一個。
他經常來這裏,大家都認識他,一提道森集團的名號,所有人都有興趣。
隻是他有個怪脾氣,隻喜歡自己待著,要麼發呆,要麼打遊戲,從來不許人靠近。
鍾易澤開了陳北南送給他的那輛車,下車的時候順手把鑰匙交給了店員。
這家俱樂部有一個洗車場,隻有會員才知道。
店員一看是鍾易澤,快速上前接下鑰匙,又轉頭看了看車牌。
鍾易澤馬上說道:“3個7,一會兒開回來就停這裏,我那個位置靠窗,正好能看見。”
“是!鍾先生,一會兒我把鑰匙給您送上來。”
鍾易澤點點頭,就上樓去了。
十分鍾之後,點點到了樓下,她抬頭看著眼前這座華麗的玻璃洋房,臉上全是驚訝的表情。
鍾易澤在3樓遠遠看見了她,專門給樓下打了個電話,於是點點就被放進來了。
隻是上樓梯的時候,一個穿著小套裙的短發女孩,速度很快地從樓上下來,點點在走廊盡頭轉彎,正好和她迎麵撞上。
嘭的一聲巨響,女孩抱著胳膊看著她。
點點的肩膀都快斷了,她咬牙吃痛地說了聲抱歉,心裏實在是太著急,隻想著快速轉身登上樓梯。
女孩在身後回頭看著她,臉色越來越白,嘴角微微一彎,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