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米梓汐站在長廊上,看著夏侯贏擁著於惜走進屋子,雖麵無表情眼眸裏中卻藏著些暖意。米梓汐迅速走進房間,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想看見他們在一起的模樣,心底莫名其妙的情愫連自己都覺得奇怪又疑惑。
‘浩贏’大廈頂層,夏侯贏站在落地窗前望著窗外燈火輝煌的城市,夏侯贏眼中浮現的是那雙眼眸裏的笑意,冰凍的心有些微微的暖意,這是我一手創造的帝國。浩,你看見了嗎?如今我們再也不需要向任何人乞求食物了。
“你的茶。”歐南推門而入,“已經淩晨一點了,該回去了吧。”
“她睡了嗎?”夏侯贏問。
歐南自然知道夏侯贏問的是誰,“管家打過電話來了,說她早就睡了。”
“恩,”夏侯贏的目光仍落在遠處。
歐南歎了口氣,“她的眼睛確實很象浩。”
夏侯贏背影微顫,“你說那是浩嗎?他會看見我為他努力的一切嘛,他是不是讓那個女孩的雙眼代替他來看我為他準備和努力的一切?”
歐南沒有回答,隻是靜靜的望著夏侯贏孤寂的背,他一手創造的帝國卻得不到他最希望的人看一眼。
夏侯贏轉過身看向歐南,“那雙眼睛笑起來的時候太象他了,我覺得是他在對我笑。他在告訴我其實他一直都還在我生活,所以他讓替代他的人出現來看我身邊的一切。”
“她隻是一雙眼睛象而已。”歐南忍不住說,其實於惜除了那一雙眼睛以外根本就沒有一點象夏侯浩。
夏侯贏冷笑,“隻是一雙眼睛象就已經足夠了。”
“是啊,的確足夠了。”夏侯贏太孤單了,也太思念夏侯浩了,就算於惜隻有一雙眼睛象夏侯浩也能夠解了一些夏侯贏的痛苦,曾經他想要給夏侯浩的,現在至少能夠全部給於惜。
歐南忽然想起米梓汐,“那米梓汐呢?有了於惜你還需要留著米梓汐嗎?”
夏侯贏微微皺起眉,“為什麼不留?歐南,你覺得我會放開米梓汐,別忘了葉曼芳還沒有倒下,米梓汐還有用。”
“我以為你有於惜陪著就不再需要米梓汐了。”至少歐南是這麼認為了。
夏侯贏好象聽了個笑話,“歐南看來你還真是將米梓汐看得太重了,我從來沒有覺得留著他也在身邊是讓她陪著我,我留著她隻因為她有用,她可以扳倒葉曼芳,隻要葉曼芳一天不倒我就不會讓米梓汐輕易的撤出這場戰役。”
“我懂了。”歐南抬腳準備走出辦公室,忽然又停下腳步,“監獄裏打來電話說她在監獄裏偷偷自殺了, 不過還好發現的比較早所以救了下來,他們說她想見你……”
“夠了,”夏侯贏生硬的打斷歐南的話,“我早就說過不想聽見任何有關她的事情,就算她自殺成功了我也不會出現給她收屍。”
歐南安靜的點點頭,退出了辦公室。監獄裏的人是夏侯贏心頭永遠的傷,他以為不在乎了其實隻是想努力遺忘吧。
雖然夏侯贏這些日子裏有於惜的陪伴過得也不錯,可是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解開心結?也不知道於惜的出現到底是好還是壞。
這段時間裏或許因為米梓汐的一係列動作真的起到了作用,所以葉然和葉曼芳也消停了一段時間,並沒有再繼續做出什麼事情來,日子反而過的平靜的有些令人不敢相信。
夏侯贏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於惜的身上,米梓汐反而多出了太多的自由時間。她偶爾會去找金宣儀,陪著金宣儀一起去逛街購物,還有幫金宣儀想出N個向單均躍前進的辦法。
米梓汐去了一趟墓地,望著墓碑上微笑著的年輕夫婦想著葉曼芳的話,其實這段時間她有去警察局找過當年的檔案,按照警察局的說法當年的車禍百分之百就是個單純的車禍根本不會有什麼內幕。
可是葉曼芳為什麼要這麼說?她到底想要幹什麼?“
米梓汐拿出葉曼芳給了照片,照片中的女人長得很漂亮也會給人一種柔弱的感覺。女人嬌好的容貌讓米梓汐總覺得有幾分的熟悉,好象在哪裏見過一般。
米梓汐研究著手中的照片,眼角餘光落在不處,想起上次在墓地裏撞見夏侯贏的情景。他有親人在這座墓地裏嗎?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不遠處的那座墓碑吧。
米梓汐移動腳步,心裏有些猶豫總覺得如果真的看了那座墓碑就會離夏侯贏更近了些。可是她想看,莫名的想要知道夏侯贏那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米梓汐最終還是走到那座墓碑前,詫異的發現墓碑上的照片居然是一個小孩,一個和夏侯贏有八分神似的小孩,隻不過照片裏的小孩帶著單純又有活力的笑容,不似夏侯贏冷冽如冰。
夏侯浩?是夏侯贏的什麼人?立墓的日期是二十年前,所以就個小孩死了有二十年了?按照時間來算,如果他還在的話也該二十八歲,和夏侯贏長得這麼象,又是同姓所以會是夏侯贏的弟弟嗎?
米梓汐失神的望著夏侯浩的照片,熟悉的雙眼令人覺得象是在哪裏見過,隻是怎麼也無法再想法。
目光落在手中的照片上,更加驚訝的發現照片夏侯浩和照片上的女人居然也有幾分相像。
米梓汐總覺得心裏一直困惑的答案就要呼之欲出,偏偏又差了那麼幾個置關重要的環節讓整個謎題變得更為複雜。
米梓汐握了握手中的照片,她想知道一切,想知道有關夏侯贏的那些事情更想知道照片裏這個女人和夏侯贏的關係。
米梓汐決定去女子監獄去這個女人一麵,下意識的掏出手機對著墓碑上夏侯浩拍了張照片,總覺得有用。
當天下午,米梓汐就到了監獄。當她把照片遞到獄警麵前的時候,獄警露出一抹冷笑,“我還以為就算等她死了也不會有人來看她了。”
“從來沒有人來看過她嗎?”米梓汐好奇。
“二十年了,”獄警手指比了個數,“我的兒子都上初中了,愣是沒見過有一個人來看過她。”
米梓汐帶著疑惑走進探監室,這是她第一次來這種地方,隔著玻璃等著女人的出現,心底居然有些緊張。
不一會兒,門被打開,一抹削瘦的身影隔著玻璃走了進來。
米梓汐緊張的看著麵前的女人,比起照片上她已經變了太多,板寸的頭發枯萎沒有力氣的豎在頭上,嬌好的麵容如今也瘦得隻剩下骨頭,她的精神也差了很多,慘白的臉色好象隨時都要倒下。
女人沒有光彩的眼神在看向米梓汐的瞬間帶著些期盼,隨即看清米梓汐的臉龐,好象沒有見到自己希望見到的人,失落的垂下頭,幹涸的眼眸又是一片死灰。
女人隔著玻璃坐下,“你是誰?”
“我,我叫米梓汐。”米梓汐老實的回答,這一刻連自己都開始懷疑為什麼她會來這種地方來見一個她都不認識的女人,難道隻因為她想知道夏侯贏的過去?
“不認識,”女人站起削瘦的身體,顯然對米梓汐沒有半點興趣,轉身就準備要走。
“等一下,”米梓汐叫住女人,慌忙掏出手機隔著玻璃打開相冊,將夏侯浩的相片貼在玻璃上,“你認識他嗎?”
女人看見米梓汐手機裏的照片,無神的眼眸瞬間象是受了什麼巨大的打擊,死寂的雙眼裏居然流出了淚,她顫抖著身體一步步重新走回來,帶著手銬的雙手落在玻璃上,隔著玻璃不斷的觸摸著手機屏幕上夏侯浩的照片。
漸漸,她的哭聲變大了,最後幾乎崩潰的她完全失去的控製,好象所有的痛苦在一瞬間全都崩發了出來,她抱著頭一下一下的敲著厚實的玻璃痛不欲生。
米梓汐手足無措的看著女人一係列的動作,她不知道這個女人為什麼看了夏侯浩的照片會有這麼大的反應?難道她的猜測是對的,他們之間真的有會關係?
女人哭了一會才勉強控製了自己的情緒,她胡亂的摸了幾把眼淚,帶著些期待的目光望著米梓汐,“是他讓你來看我的是不是?是他對不對?”
“誰?”米梓汐疑惑,“我不知道你口中的他是誰。”
女人愣了一下,“如果不是他來讓你見我的,為什麼你有浩的照片?為什麼你來看我?還是你有什麼企圖?你想利用我來對付他嗎?”
“我沒有什麼企圖也沒有對付任何人,我隻是好奇。”米梓汐覺得麵前的女人有些奇怪,為什麼上一秒她眼裏可以是無盡的傷悲,下一秒她的雙眼裏又充滿了警惕?
“你到底認不認識夏侯贏?”女人不耐煩的問。
米梓汐點了點頭,這個女人原來真的認識夏侯贏,“我認識他。”
“你和他是什麼關係?”女人眼中又燃起希望,忙迫不及待的問。
米梓汐想了許久,她和夏侯贏的關係?惡魔與獵物?老板和員工還是她隻是他利用的工具?米梓汐不知道如何來描述,索性不直接回符答,避重就輕的說:“我和他住在一起。”
“你和他住在一起?他現在過得怎麼樣?吃得住得還好嗎?他開心嗎?快樂嗎?”女人又問了一堆問題。
米梓汐這一次倒是沒有驚訝,平靜的回答,“他過得不錯,吃得和住得算得上是最好的。至於他開不開心,快不快樂我不知道,因為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他笑過,他偶爾傲然的笑容也太過商業化。”
女人聽了米梓汐的話似受了什麼打擊,口中喃喃自語,“是啊,他怎麼會開心怎麼可能快樂,過去的傷那麼重,他能活下去已經不簡單了。”
“我回答了你這麼多的問題,我想知道你又是誰?和夏侯贏有什麼關係?”米梓汐小心翼翼的問。
女人看著米梓汐,眼中帶著些探究,“你為什麼想要知道?你是從哪裏知道我的地址?如果不是夏侯贏讓你來見我的,那你來見我又有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