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妮靜那冷淡但卻料事如神的神情,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臉上一陣發麻。我瞪著驚恐的眼睛看著窗外,嘴巴張大開來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出口。心坎“撲騰撲騰”地跳個不停,冷汗不經不覺就流滿了臉頰。
我吃驚得連嘴唇也顫抖起來,仔細想想,自從和麻妮靜處對象以來,她的每一句話都暗含有深意的!她要不是料事如神,就是如鬼隨形了!怎麼每次的結局都跳不出她說過的那樣子的呢?現在,我甚至懷疑,她那句口頭禪“我知道”似乎也不再是隨口說說的話來了。
想到這一點,我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行,我不弄清楚我女朋友麻妮靜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是難於入睡的了。第二天早上,我就對謝雨瑤撒了個謊,悄悄地跑到尋尾巷去,找到上次帶我到妮靜家門前的那個老伯。那老伯因為大家都叫他汪伯,我也跟著叫了。
“嘿,小夥子,不說你有些懷疑,就連我也覺得有些怪怪的了。不過現在不是時候,不如,你今晚再來過?到時候,我和你去她屋子前蹲守一個晚上,看看有什麼情況沒有。自從上次你懷疑她那間屋子很久沒住人之後,我留意了一下她家裏,確實有些邪氣。哪,這是我電話號碼,今晚見。”
我接過汪伯遞給我的電話號碼,怏怏不樂地回到住處,也不知怎麼堆起虛假的笑容,歡度著“新婚”第二天的快樂時光。其實我的心早已不在這裏,更何況這裏本來就是表演給別人看的,與我沒有多少實質性的關係。所以,稀裏糊塗地,也不知怎麼才混到晚上。
快近十一點的時候,我和汪伯按預約在尋尾巷前見麵了。我和汪伯靜悄悄地摸近那屋子的門前,因為天氣轉了冷,此刻還有些陰冷,我倆嗦嗦抖著在房子周圍抬頭往上看,剛才遠遠看著還亮燈的屋子,現在卻漆黑一團。
那房門仍然似鎖著的樣子,這就很奇怪了,剛才遠遠看去,還隱隱約約看見窗戶透著陰陰的燈光,其實用墳頭邊透出的瑩火來形容這個燈光更恰當。汪伯向我示意了一下,上前看看,是不是真有人在樓上?
此時屋子裏漆黑一團,怎麼能看得見呢?我和汪伯隻好躲到附近屋子的陰影裏,靜悄悄地注視著屋子。
大約過得半個小時,周圍靜得連呼吸聲也聽不到了。就在這時候,二樓亮起了燈光,與其說是燈光但更像是火光。光線影在二樓的木門上,從門縫透出來,竟然陰陰得有點像鬼火。但那時汪伯已經有些激動,他小聲地對我說道:
“嗨!你上前去以你是她男朋友的身份敲門。即使有些突兀,但要說起來,你就說太想她了,所以冒然前來了,這個理由是說得過去的!”
汪伯說完,也等不及我同意不同意,從我身後把我向前一推,我就往屋子跌跌撞撞地衝近去了。可是,我已經很分明地聽到汪伯的聲調也變了。隻不過我已經被他推離陰影了,人也衝近妮靜的房子前了,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上前敲響了房門。
我的敲門聲一響,屋子裏那瑩火一樣的燈光也熄滅了。我連忙對屋子裏喊,妮靜,我是弦毅啊,你快開開門吧?我的喊聲還沒有完,嗨,那房門竟然陰陰的打開來了,裏麵黑森森的,什麼也看不見。
我回頭向汪伯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我一個人可不敢進去呢!汪伯回過頭去四下裏看了看,周圍沒有人,就走了過來。我和他慢慢摸入屋子裏去。屋子裏太黑,什麼也看不見,汪伯隻好拿出他吸煙用的火機來,打亮了往裏照射時,發現屋子裏簡陋得什麼也沒有!
我於是一麵輕輕地叫著:“妮靜,我是弦毅啊,你在家裏嗎?”就和汪伯一道,靜悄悄地走上二樓去。因為我們是初次進屋子去,一切都不熟悉,所以,我倆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樓梯上了,誰都沒有注意到身後的門無聲無息地關閉了。
上到二樓時,汪伯突然回頭看了我一眼,竟然看到我的臉上表情非常恐怖,我也看了一眼汪伯,頓時愣住了。我們都在各自的眼神中,讀到了各自都處在驚恐萬狀的狀態。
然而,我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二樓和樓下堂屋的一無所有形成了鮮明對比!映入我們眼內的,完全是大戶人家客廳的樣子!不僅有張很大的四方桌,還有從沒見過的椅子!四方桌上有一個木製的飯盒。盒蓋打開來,內盛血淋淋的一副內髒,也不知屬於什麼動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