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沙吹起,徐生與黑衣人互相對視,誰也沒有說話。
沉默了許久,黑衣人首先打破這片寂靜,笑著打了個響指。
徐生慢慢從潛意識裏睜開眼,看著這張年輕青澀的麵頰,有些意外的嘲笑一聲,“好不容易見一次麵,你好歹也找一張成熟的臉偽裝。”
黑衣人淡淡的笑了笑,“自從上一次你托我調查小小的車禍,到現在有六年了。”
徐生上前與黑衣人並肩而站,目光變得凝重,“小小的車禍簡直在重演雨笙的那一幕,隻要雨笙哥哥一日無法從仇恨中走出來,我都會時刻警惕的。”
“就算是到現在,我還是沒有得到有關雨笙哥哥的任何消息,他就像突然從這個世界人間蒸發了,太詭異了,我不放心。”
陷入沉思的黑衣人片刻後呼了一口氣,“這一次,他是真的回來了。”
看著下方深不見底的深淵,徐生雙手抱肩,表情平靜,但瞳孔微微收縮,“我知道,那個在漢江橋出現的男人就是他。”
“這個人越來越難對付了。”黑衣人皺著眉頭說道,“他比我曾經見過的罪犯都要棘手很多倍,如果不是半年前他在縱火案裏主動暴露,我根本不知道那個人就是他。”
“他藏的太深了,以我的推斷,他如果不是真正的天才就是一個令人心悸的瘋子,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的一個人。”
徐生歎了一口氣,“誰又能想到經曆那場車禍的三個小孩現在會變成這樣子……,”
說完這句話,徐生好奇的看向黑衣人,“不過你是怎樣知道我見過他的,這件事我應該沒有告訴過任何人,除非……你在監視我?”
黑衣人咳嗽了兩聲,“這個我自然有我的消息渠道,不過我也有一個問題問你,你是怎樣知道我在進行催眠的?”
徐生嘲笑了一聲,“說起來,還得多虧你自己露出了破綻。”
“破綻?”黑衣人摸了摸下巴,雙眼眯了起來,“說說看。”
“不說,沒有好處我才不會說給你聽。”
黑衣人習慣對自己設計的局麵不斷進行推敲思考,以求用最好的方式做一件事,這是他的優點,也是徐生唯一能捉住的弱點。
“認識你這麼多年,你這個讓人討厭的習慣倒是一點也沒有改。”
黑衣人無奈的擺了擺手,“有什麼要求趕緊說,趁我心情還好的時候。”
“這個嘛……”徐生靠近黑衣人低聲喃喃說著。
黑衣人聽完,不知是哭是笑,“打主意都打到我身上來了。”
“行啊,你膽子不小。”
徐生連忙轉移話題,“首先,你第一次出現我麵前,想撞我卻沒撞到,一開始我以為是因為你預料到我一定可以躲開,但後來你出現的第二個破綻令我產生懷疑。”
“第二個破綻?”黑衣人看向徐生。
“就是那個小孩,他給我那張紙條這個舉動沒有問題,但後來我問他你長什麼樣子,他竟然可以完整描述你的樣子,跟我看到的一點不差,期間我拿出棒棒糖觀察過他,一個心思還不成熟的小孩子,再怎麼心思細膩也沒有可能描述得如此精細。”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