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妍上小學的時候最搗蛋了,老婆記得這張照片嗎,當時她和誌勇玩耍,兩個人最後還打起架來,把花瓶不小心打碎了,還是誌勇後來告訴我,才知道這丫頭好長一段時間偷偷躲在我身後原來是因為這件事。”
“怎麼不記得,那丫頭說是誌勇打碎花瓶,我當時還費了好大功夫才把花瓶碎片收拾好,不過她會躲在你身後,我想不是怕我責罰,而是這丫頭從小就喜歡呆在你身邊。”
金母同樣回憶起當初的情景,不禁搖了搖頭,大有無可奈何的情緒,說道:“我們這個女兒從小就是這樣的性格,原本我是希望她好好學習,將來能找個好人家,算是了結我的心願,沒想到那丫頭和你一樣喜歡唱歌,結果你們兩個人偷偷瞞著我一起跑去那間公司的選拔會,還真讓泰妍給選上了。”
“唱歌有什麼不好的,我當年做不到的,由她完成,也算是完成了我的夢想,女承父願。”
金父笑了笑,唯獨金母了解這個男人心中的心結,當年她懷著泰妍,家裏負擔很重,而他二話不說把最心愛的吉他賣了,還找到一份穩定的工作,放棄了他唱歌的夢想。
至今金母也無法忘懷當年這個男人看著吉他依依不舍的模樣。
他為了女兒,實在舍棄了太多太多。
“咳,咳……”金父咳嗽了兩聲,金母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擔憂地說道:“都讓你不要太過操心店裏的事情,你這個死脾氣又不聽,要是讓泰妍看到,怕是又要眼睛濕巴巴的看著你,你才肯休息。”
金父連忙擺了擺手,說道:“你可千萬不要告訴泰妍,我可受不了她那個樣子,再說,我這是勞累命,也習慣了,你讓我不操心反倒是渾身不自在。”
“你啊,就是太疼泰妍了。”
金母也笑了兩聲,金父隨後拿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金室長,我是泰妍父親。”
“這孩子一聲不吭就回家來了,也不跟你們說一聲,實在不好意思,請你不要怪她,她也是擔心我的病才偷偷跑回來的。”
門外的金泰妍微微征住,嘴唇張了張。
“泰妍這幾天可能回不了公司,又要麻煩金室長你了,實在抱歉,等我這病好了,一定請室長你吃飯。”金父沙啞的聲音慢慢傳出房間外。
金泰妍的雙眼漸漸變得濕潤,捂著嘴唇蹲下來抱頭埋在雙臂之間。
淚水止不住地流下。
她是阿爸的女兒。
她曾經說過要完成阿爸的夢想。
但最終她什麼也沒做到。
她甚至不知道爸爸在背後替她做了這麼多事情,為她的事操心一遍又一遍,回來的時候也沒能發現,阿爸的白頭發又多了很多很多。
她一句倦了累了就不顧後果的跑回家。
她一句心快要窒息了就輕易放棄當練習生,放棄唱歌的夢想。
但爸爸呢?
他沒說過一句責備的話,也沒有讓她立刻回到公司。
他隻說了那麼一句話,這裏是你的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他瞞住自己,在室長麵前說了謊,卑躬屈膝的樣子讓她心酸。
她無法釋懷,她恨這樣懦弱的自己。
平時把誠信看得比生命還要重的爸爸可以為她做到這個地步。
而她竟然完全不知。
是什麼時候她變成這個樣子的?
(父母是個偉大的詞語,寫這一章的時候很有感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