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看著前方,眼睛漸漸眯了起來。
我是白,你是黑,我們兩人注定隻能活一人。
就看這一次鹿死誰手。
而被掛斷電話的女人看著窗外遠處籠罩的一片烏雲,整個人發呆起來,聽著那句還殘留在耳邊的話,卻始終在腦海裏彌漫著一種強烈的不安。
你說讓我等一個人的咖啡,但我怕最後等來的卻是你的噩耗……
……
……
他一個人坐在黑暗裏。
周遭是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他的眼眸漆黑如墨,卻在這片黑暗中閃爍著一點若有若無的幽光,仿似夜空下的螢火一般,卻多了幾分詭異。
在他的身邊,有一個白色的手提箱,沒有人知道裏麵放著什麼,他的過往就像是一個解不開的謎題,而他的存在對於罪犯來說更是一種戒不掉毒藥,深深地吸引著他們去解讀。
有人稱呼他為犯罪界的黑夜。
是至今為止,警察與罪犯都無法看清、無法捉摸的一個男人。
突然,房間裏透出一絲光亮,一個小女孩跑進來,她的目光穿透那片黑暗,直到落在這個男人身上才停下來,稚嫩的聲音卻充滿了擔心,“這一次,能不做這件事嗎?”
門外透出的光芒照亮了他的衣服,是一件白襯衫,穿過襯衫衣袖的雙手白皙如紙,暴露在小女孩麵前的臉龐略顯蒼白。
男人看著小女孩,目光裏浮現一抹寵溺,摸著她的頭發,“小櫻,我必須去做這件事。”
“你會死的。”
那名叫小櫻的小女孩扯了扯男人的衣袖,瞳孔裏的恐懼越來越濃,“這一次,你真的會死的。”
“但他們也得死。”
男人的語氣變得異常冰冷,目光裏的寒芒不斷閃爍,“這個仇我一定會報的,我一直沒有忘記雨笙和媽媽死在我眼前的情景。”
小櫻堅定的搖了搖頭,“不要去,好不好,真的,不要……”
男人蒼白的嘴唇擠出一抹溫暖的笑容,“小櫻,以你的能力就算沒了我,也一樣能在這個世界上過得很好。”
“我隻想留在你身邊。”小櫻不舍的說道。
男人沉默,然後蹲下身輕輕捉住小女孩的手,“小櫻,對不起。”
然後站起來,深黑色的眼睛朝著房間外的光明望去,低頭喃喃自語,“從那一夜開始,我的內心注定隻有悲傷與傷痛,在我麵前,是一片被隔開的黑暗,如果說他們兩個人是天空的白,我便是這天的黑,我與他們注定隻有一方能活下來。”
男人目光刹那滲出一抹熾寒的冰冷,“要麼我死,要麼他們死,隻有這個結果。”
小櫻很用力的看著他,“那我一定會阻止你的。”
男人散去眼神裏的冷意,他看著小女孩堅定的目光,搖頭說道,“你阻止不了我的。”
“我知道你的行動模式,我可以憑著這一點推敲出你的思維以及你的作案手法,甚至還可以得出你所有能用的手段。”小櫻很有自信的說道。
男人看著小女孩,隻是笑了笑,“沒用的,這一次,我根本沒打算出手。”
小櫻眼神裏滿是不可思議,“那你之前給他們的那張紙不是寫著作案手法……”
“那張紙上什麼都沒有。”
“那是我故意讓你看到的。”
男人蒼白的臉龐表情微微變化,似有一抹深不見底的算計藏在眼底,“我怎麼會想不到你的反應,所以我讓你看了我想要讓你看的事情,包括那兩張寫著作案手法的紙張,我猜你心中直到這一刻還是想著我會怎樣實施這一次的複仇,但我告訴你,這一次,我什麼都不會做。”
小櫻握緊她的雙手,嘴唇咬緊,“但我還是會阻止你的。”
“如果你認為可以阻止我,盡管出手,我不會怪你的。”男人在心裏補上一句,“但我不會讓有你成功的機會。”
小櫻看了男人一眼,走到外麵,再次關上了房間的門。
背對著房門,小女孩皺著小臉苦思冥想,最後眼神突然一亮,嘴裏低喃,“還有一個人,他或許是我想要找到的變數,興許能阻止你的計劃。”
“嗯,就這樣決定。”
“我現在就去找他。”
待小女孩離開後,那扇房門露出一小格空隙,裏麵透露的那雙眼睛隱約流露一抹淡淡的幽深,“隻有你找到他,這一切才算真正開始。”
“小櫻,別恨我,我做的所有事,隻是為了替雨笙和媽媽報仇。”
“要怪,就怪這個世界太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