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允兒臉色微紅,拍了拍他的手,輕嗔一聲,“討厭,誰要你養!”
徐生笑了笑,卻在心裏補上一句,“以後,我都會陪在你身邊的。”
“我們來聽泰妍的版本吧。”徐生對林允兒說道。
林允兒從沙發上站起來,兩人戴上耳機後,看到錄音師對金泰妍做的手勢,徐生原本複雜的心思慢慢變得安靜下來。
第一眼在車上看到金泰妍,她就如黑夜飄揚的蒲公英,隨風飄散,不願意在與他的交集中留下任何痕跡,第二次在舞台上看到她,她仿佛變成了那隻存在於故事裏的飛鳥,而他卻成了與飛鳥敵對的魚兒,兩人針鋒相對,互不相讓。
那個問我敢給,你敢上來嗎的挑釁眼神在一瞬間又替換成這個女人在舞台上拿著麥克風說你願意為了我再次轉身的畫麵。
金泰妍對他來說是一個怎樣的存在,徐生自己也很難說清,他看著她,又似看到那個冰冷的雪夜裏為自己披上大衣的善良少女,聽著她的聲音,首先想到的不是她聲音蘊藏著那些細膩動聽的柔軟,而是記憶裏在練習室她抱著受傷的他說過的那一句會沒事的。
這個世界,最不可知的就是命運。
徐生聽著金泰妍的歌聲,抑揚頓挫,高低起伏,與他們相遇的過程很相似,而聲音裏的那片柔軟卻有著一種莫名的力量,令人忍不住想要繼續聽下去。
錄音室裏,金泰妍腦海裏翻過很多很多的片段,有這些年的努力與艱辛,有開心有不開心的,她唱著這首歌,透過那片隔音玻璃看著正在聽著她的歌聲的徐生,不知為何,嘴角會莫名的勾勒出一個上揚的弧度。
與你相遇,好幸運。
這是其中的一句歌詞,金泰妍記憶裏的畫麵驟然變化,她問徐生他們是不是曾經見過,他拿出那本飛鳥集,笑著對她說當年那個教她滑輪的男孩就是他。
徐生說自己像飛鳥,但其實他更像書裏的飛鳥,在那一天的清晨留下一本書,然後消失得無影無蹤,又在這一年的夏天突然再次出現在她的生命裏。
這個男人對於她來說,是一個怎樣的定義,金泰妍自己也說不清,明明每一次見麵都和他鬥嘴,偏偏她又見證著他每一次狼狽受傷的時候。
如果說這是命運,又算是什麼命運呢?
金泰妍的心思慢慢放開,投入情感的歌聲再次回蕩。
……
愛上你的時候還不懂感情
離別了才覺得刻骨 銘心
為什麼沒有發現遇見了你
是生命最好的事情
也許當時忙著微笑和哭泣
忙著追逐天空中的流星
人理所當然的忘記
是誰風裏雨裏一直默默守護在原地
原來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運
原來我們和愛情曾經靠得那麼近
那為我對抗世界的決定
那陪我淋的雨
一幕幕都是你 一塵不染的真心
與你相遇 好幸運
……
歌聲停止,金泰妍呼了一口氣,然後再次抬頭看著徐生與林允兒,眼神裏的情緒輕輕湧動。
因為tiffany最近迷上了看名偵探柯南,所以金泰妍呆在房間無聊的時候也會一集一集的追著看。
然而此時,腦海裏忽然浮現兩個截然不同的角色,金泰妍咬了咬嘴唇,然後隔著消音玻璃望著徐生,輕念了一句誰也無法聽清的話。
對你來說,我到底是毛利蘭,還是灰原哀?
當金泰妍再次看著這個男人,她把那些荒謬的想法拋開,輕抿嘴唇,眼眸的情緒微微流動,驟然一笑。
你不是柯南,我也不是她們的其中一個。
隻是這樣的關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