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話是這樣的:我當時看見那個大叔從單肩包裏搜出另一部關機的手機。
徐生呼了口氣,自信的說道,“你已經很小心,但再小心的人犯了錯還是會露出破綻,這件事如果和你無關,一般人說話的句子,應該是我看到他身上搜出了手機,但你卻連位置和手機的狀態都說得一清二楚,除非是你已經準備好的說辭。”
“還有,你說完弄錯了這句話之後就走到車子的後方,以那個角度,還有胖大嬸的遮擋,你怎麼可能知道手機是從單肩包裏搜出來的?”
“就算位置你能蒙混過去,可是,無論是金大叔還是胖大嬸都沒有說過,那部手機是關機的,你做筆錄之前竟然就知道?除了你就是小偷之外,我想不出第二個可能。”
寸頭青年苦笑,“如果不是這句話,你也不會想到小偷是我啊。”
徐生麵無表情看著寸頭青年,“你錯了。”
“就算沒有這句話,我也認為小偷就是你。”
“啊,怎麼可能。”寸頭青年不可思議的看著徐生。
“我剛才的推理雖然與真相有些許出入,但基本相差不大,你不小心撞上金大叔是因為你要打開他單肩包的拉鏈,然後趁著刹車的時候把手機放進去,之所以沒有順勢拉上拉鏈,是你認為如果金大叔看到拉開一半的單肩包,一定會檢查裏麵有沒有東西遺漏,但你沒有料到,在金大叔把單肩包掛上後竟然沒有反應,你隻好親自出手,假裝手機電話震動,讓金大叔注意到單肩包的異樣。”
“所以你說完才會慌忙的走回後方,盡量減少嫌疑。”
徐生目光沉著,話語頓了頓,說道,“但在我看來,這真的非常多餘,你大可什麼都不做等到胖大嬸發現錢和手機被偷了,隻要到了警察局,警察自然會從金大叔包裏搜出手機,再做筆錄時,你這句話就有了完美的解釋,可惜……福爾摩斯說過,這個世界沒有解不開的案子,隻有想不出的手法。”
說完這句話,徐生莫名想起小櫻昨晚翹著雙腿看推理劇津津有味的樣子。
“其實就算沒有這些證據,我還有其他辦法證明你是小偷。”
徐生替寸頭青年鎖上手銬,“我猜是你事先調好鬧鈴,然後隻要時間一到,你就可以憑借震動的手機完成你的手法,所以,隻要我調查你的手機通話記錄,如果沒有那個時候的電話記錄,那也可以證明你是小偷,而且車上垃圾桶裏那個裝著過期麵包的袋子裏,應該有胖大嬸的十萬塊,不是嗎?”
寸頭青年滿目震驚,張著嘴顫了顫,“你到底是誰?”
難道還要我重複柯南裏麵的台詞?
徐生笑了笑,“一個普通人而已。”
寸頭青年深深的看了徐生一眼,“天才嗎……”
然後低頭沉默,那雙靜默的眼睛裏不知道在想什麼。
“小心。”那是寸頭青年最後對徐生說的話。
後麵的事有警察負責,齊騰與徐生寒暄幾句後也去忙這件偷竊案的其他事情,徐生和金大叔、金大叔以及耳機少年四人走出警局。
“多虧你的手機和胖大嬸的手機是同一個型號,我才能實施這個計劃,多謝你幫了我的忙。”
徐生對耳機少年道謝,“我叫徐生,徐徐展開的徐,生命的生,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摘下耳機,站在警局門口,注視著徐生,聽著這個名字,仿佛心底某處被觸動一樣,臉上露出一抹幹淨的笑容,澄澈的眼眸爍然有神,對著徐生以及金大叔與林大叔驟然一笑,絢燦如星。
“我叫徐修夏。”
“徐徐展開的徐,修長的修,夏天的夏。”
“你們可以叫我修夏。”
那一秒,涼風吹來,吹拂著徐生與少年的臉頰,兩人的眼眸輕輕對視,少年單純而幹淨的笑容,宣示著那些靜默無聲、不可言喻的羈絆,就此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