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先生，你應該是值得信任的吧？”
Lily突然轉頭看向老洪，後者則在愣住的情況下停了腳步。
就這一愣神的功夫，後麵的侍女和守衛都跟了上來，老洪隻得再次追上Lily的步伐。
她為什麼又這樣問呢，老洪暗暗在心裏想到。
幾天前Lily也說過差不多同樣的話，今天再次重提，老洪自然無法直接回答她的問題。
Lily似乎也不急著要聽答案，兩個人繼續圍著別墅散步。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
終於，老洪給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Lily嬌笑一聲，好像早就猜出了老洪的心思。
今天之所以會張羅這個聚會，Lily自然是有她的目的，今天時間確實已經不早，Lily終於開始進入了正題。
“洪先生，希望我們接下來的對話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此事關係重大，所以就算是馬丁，Albe，冬晴她們也不能說，你明白嗎？”
“我知道。”老洪點了點頭。
老洪是個聰明人，什麼話該和誰講不該和誰講，他自會有所判斷。
“洪先生，你最近深得局長信任，可謂除了布魯克以外，局長最器重的就是你了。”
“不敢這樣說，我也隻是盡心盡力為局長辦事。比我老洪有能力的人，那是數不勝數，我老洪絕對排不上號。”
“洪先生過謙了，我與局長朝夕相處，他怎麼看你我最清楚不過了。”
“是嗎...”
老洪嘴上雖然答應著，心裏卻不以為然。姑且不去考慮Lily此話是真是假，皮埃爾局長絕不是一個輕易就能被人看出心中想法的人，哪怕Lily也不能。
這樣的話，隻不過是用來引出主題的幾句無關痛癢，老洪暗暗想到。
“可能在你們所有人眼中，我現在變得已經完全不同。我是局長最喜歡的女人，說不定我現在的地位還要在你和布魯克之上。”
不知怎的，Lily有些惆悵的說道。
“那是自然。”老洪附和道。
“可...這一切都隻是表象罷了。對嗎，洪先生？”
“表象？我不懂您的意思。”
“我們看似擺脫了危機，融入到一個新環境，一個更加穩定，更加安全的環境。但危機其實從未離開過我們，無論是Albe她們，還是我們這些人。其實都隻是活在一場幻夜裏麵，沒有任何東西是真實的...”
Lily望著那無邊的黑夜，喃喃說道。
“幻夜？我並不這樣認為，眼前的這些都是真實的啊！”老洪搖了搖頭，否認道，“這些都是皮埃爾局長親手創建的，雖然並不是完美無缺，但若要說都是虛幻，未免有些太過否定了。至少幾百號人都在莊園的庇佑下，活的比外麵那些幸存者輕鬆的多。”
不知道老洪是否真的這樣想，聽起來他已經完全變成了皮埃爾一派的人。
“洪先生...”
Lily慢下腳步，雙眸望向老洪。
“安逸的環境待久了，就會忘記這個世界是怎樣的險惡。在這樣一個世界中，莊園看似末日樂土一般的地方，又怎麼不是虛幻呢？或許這個世界上確實存在著Wonderland一般的地方，但絕對不會是這裏。”
老洪沉默了許久，他似乎從Lily的話中聽出了一些信息，卻無法十分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