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覺睡到了天亮,從到南區警局上班的第一天起,我就沒睡的這麼好了。睜開眼睛一看,警局裏還是靜悄悄的,不見人影。
伸一個懶腰,活動一下身體,感覺身上的傷好了很多。腫脹感消退了很多,瘀血都散開了,樣子反而是更難看了。
這也沒什麼,反正咱哥們光棍一個,也不在乎這些。我更關心的是案子。再也沒有發現林曉曼的屍塊,這很反常。
想要知道凶手想幹什麼,隻有用凶手的思維去思考。這是我大學一位導師的話,我嚐試了一小會兒就放棄了。一點頭緒都沒有,除了凶手自己,鬼才知道他想幹什麼。
小喬直接就沒來警局,她去找檔案了。偌大的一個警局,隻有我一個人,還無比的悠閑。
波哥不在,也沒人給我布置任務,我隻有自己找到活幹。思量再三,我決定繼續調查李昊,找以前學校的老員工聊一聊,也許會有發現。
給學校打了個電話,今天他們的老年活動中心開放,很多退休職工會參加,他們中間肯定有人了解以前老建築的事情。
一聽這個消息,我早飯都顧不上吃,用最快的速度趕往大學城。
老年活動中心特別好找,就在進了大門不遠的地方,是一個獨棟的二層小樓。走到門口一點動靜都沒有,我還以為找錯了地方,進去的時候一腳抬的有點低,踢在了門檻上,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等我抬起頭來,有三十幾雙眼睛齊刷刷的看著我。都是年齡很大退休的老教授,老講師。
我快速的環顧一周,這些老爺爺老奶奶們有幾個在打橋牌,有的在下圍棋,還有的在玩象棋。幾個老奶奶在一邊研究樂器。
角落裏還有一塊小黑板,上麵寫滿了我看不懂的符號,兩個老爺子正在爭論什麼。可他們全都停下了下來,一起看著我。
我自打幼兒園起就不喜歡老師,上學前班第一天就逃學,經常被老師罰站找家長。突然被這麼多老師盯著,我渾身難受。
這些爺爺輩的老人們教書教了一輩子,什麼樣的學生沒見過。本身就帶有一種強大的氣場。被這麼多人一起盯著,真是太可怕了,我都產生拔腿就跑的衝動。
“這孩子,毛手毛腳的,要是摔傷怎麼辦。”一個慈祥的老奶奶說道。
“啊,我沒事的。”我趕快站起來,擦掉了臉上的冷汗。
“哎呦!這孩子是怎麼了,和人打架了?看著一臉的傷。”老奶奶看到了我臉上的傷。
“沒事,都是一些皮外傷。”我趕快表明身份,二十多歲的人了,還被叫做孩子,總是覺得有些不對勁。“我是警察,找大家了解一些情況,希望大家配合。”
“配合,當然配合!你問什麼都告訴你。”他們一下圍了上來,把我圍到了中間。
“是來問碎屍案的吧,我聽說了,太慘了。”
“要我說,凶手肯定不是咱學校裏的人,孩子們雖然皮一點,可都是好孩子,幹不出這麼傷天理的事。”
“肯定不是!十年前就出了這麼一回,當時我就納悶了,什麼人會有這技術。咱們學校可是沒有醫學院的。”
“但是我們有醫生啊,好幾個校醫呢!”
“別提了,就咱們校醫那點水平,有點不舒服就給你開消炎藥。再嚴重一點就掛掉瓶,不是我老李小瞧他們,就……”
聽著老爺爺老奶奶們議論紛紛,我的頭都大了。
“停,停!”我大喊一聲,房間裏一下安靜下來。老爺爺老奶奶們都盯著我。
這一嗓子喊的很是舒暢,活一輩子,也就這時候最霸氣,敢吼老師,還是這麼一大群。
“我的時間很緊,請大家聽我說。”我清清嗓子說道:“學校裏有一棟廢棄的老建築,誰了解情況。”
“我!”所有人都舉手了。我又無奈了,隻有靠運氣了。
“那你來說吧。”我選了離我最近的一個滿頭白發的老爺爺。
“那棟建築可年長了,解放之前就有了,好像是一個外國人修建的。可結實了,打仗的時候都沒事。解放後當了一陣子教室,後來就改成宿舍了。再後來就荒廢了。”
“對,我就問做宿舍時候的事,聽說有一位住戶私奔了。”
一個老奶奶說道:“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當時是因為學校招生量太大了,來了一批外地的老師,就安排在那住了。私奔的事我隻是聽說,具體怎麼回事也不記得了。”
“這事得問老劉頭,這事他最清楚了,那些年可沒少往那邊跑。”
人群自動分開,一個頭發斑白的老爺子走了麵前。
我打量了老頭一眼,在一堆爺爺奶奶裏麵,就屬這位最年輕了。
“您是?”
旁邊的人搶著介紹道:“老劉頭當年為了追一個住在老建築裏麵的女孩,沒少往裏麵跑,鞋子都磨破了,可最後還沒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