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楠楠聽了這一番話,會很驚訝的問一句你怎麼會知道,結果她隻是看了我一眼,臉上還帶有淡淡的微笑,對我說道:“既然你們都知道了,你們去抓他吧。”
這大概是我見到最淡定的嫌疑人,在審訊室裏還能和你很起輕鬆的用聊天的口吻說話。雖然實際上我見過的犯人並不多。
“你不要囂張!”雷正龍嚴厲的嗬斥一聲,又用了拍了桌子一巴掌。
楠楠依舊是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還是笑嘻嘻的看著我們。
雷正龍說道:“你可以不交待問題,你的同夥黑森已經都說了,就算沒有你的口供,法院一樣可以定你的罪。”
“是麼?”楠楠笑著反問道:“既然你們都知道了,為什麼還來問我呢?”
雷正龍為之語塞。
這個女人年齡雖然不大,但看似軟硬都不吃,十分的難纏。
我說道:“你有沒有為黑森考慮一下,他可是非常的愛你,為你可以做任何的事,他已經交待了。殺人可是重罪,難道你願意一個愛你的人為你去死?”
楠楠很輕蔑的看了我一眼說道:“其實我可以告訴你們,我並不愛黑森,甚至連喜歡都談不上。我和他在一起的原因僅僅是因為他聽我的話。我愛的是始祖大人!”
“這話黑森聽了得多傷心。”雷正龍感歎了一句。
楠楠笑著說道:“這話我早就對黑森說過,他是知道的。始祖大人得到了我的心,而他隻能得到我的身體。”
我有點暈了,我隻比楠楠大了幾歲,但是感覺就像是隔著幾代人,沒有任何的共同語言,說話完全在一個頻道上,是我太落伍了麼,現在年輕人的愛情觀是這樣的麼?
我還以為雷正龍可以理解,扭過頭來一看,這個家夥眼睛瞪的很大,看來也被這一番言論給震撼到了。
雷正龍合上了本子,他不準備問下去了。剛才的一番話讓我覺得楠楠並不是冷靜,她有可能就是一個瘋子!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和‘病人’是同一種人。
我說道:“那我們就不談案子了,聊聊天吧,讓我們認識一下你到底是怎麼一個人,雖然接觸了幾次,但是我感覺並不了解你。”
“好啊,那你想聊什麼?”楠楠對我的這番話並沒有多大的抵觸。
雷正龍本來都打算走了,聽這話又坐下了。
“我們就從血開始聊吧,我是一名法醫,所以對血非常的感興趣,很想從專解的角度和你探討一番,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癡迷血液的?你靠什麼認定吸食人血就可以吸取別人的生命力?吸血鬼隻不過是西方魔幻小說中虛構的人物。”
“嘿嘿!”楠楠冷笑一聲問道:“你遇到過車禍嗎?”
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問,我還是如實的說道:“沒有,我還沒駕照,不會開車,遇到車禍的機率不大,除非別人撞我。”
“我遇到過車禍!在我很小的時候。還是在一個很冷的冬天。”楠楠講道:“就在我的麵前發生的車禍,血就從那人的脖子裏噴出來,地上的血越來越多,似乎還冒著熱氣,那人抽搐了幾下,慢慢就不動了。雪慢慢的蓋在了他的身上,他的臉非常的白,白的有些嚇人。從那之後,我經常會想到這個畫麵,一閉上眼睛,就能看到大片大片的血,鮮紅鮮紅的血,要把我淹沒。之後我就想,如果那個人不流血是不是就不會死了?如果他把血給了別人,會不會讓別人也活下去呢?”
楠楠說的很詳細,我相信她說的是真的。這種童年的陰影會造成非常大的影響。
雷正龍質問道:“遇到車禍的人多了,怎麼別人都沒事,就你變成了殺人凶手?”
聽他這麼一說,我就知道要壞事,趕快說道:“他這人腦子不太好使,你別和他一般見識,他是理解不了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