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在一邊觀察,發揮長項,這半年來不斷的練習提高,我在把握人物表情和心理方麵,越來越有心得。
院長雙手環於胸前,這是下意識的抵抗,想要保護自己。腳向後退了小半步,這是下意識要逃跑的跡象。這一切加在一起,是心虛的表現,院長鐵定是知情者。
“看來你是不想在這裏說了,那我就要請你回南區警局了!”副隊長的語氣更加的嚴厲。
在強大的壓力下,院長還是開口了。她還是不願意承認,低著頭說道:“我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說不定是什麼人扔在這裏的,我會調查的。”
“哼!看來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劉法醫你給他講講吧!”副隊長退到一邊,眼睛緊緊的盯著院長。目光就像把刀子,要把院長的靈魂洞穿。
副隊長已經鋪好路了,該我出場了。我拿著手中的證物袋走到院長麵前直截了當的說道:“這個袋子裏麵是帶血的繃帶,隻要驗一下DNA就能確定是什麼人。你不承認也沒用,不開口也沒有關係,一樣可以定你的罪!按照我國的法律,隻要證據鏈完整,你開不開口沒關係。”
“我……”
院長還沒開口,就被副隊長打斷,“不要說你不知道,一個大活人,被關在這裏那麼多天,每天還有人送水送飯,你會不知道?你這話就是去哄小孩子,也不一定相信。”
院長不說話了,她的內心鬥爭一定相當的激烈。隻要再有一點時間,就可以攻破院長的心理防線。
副隊長精於審訊之道,故意留出時間,讓院長自己想清楚,說出實情隻不過是早晚的事。
就在這時,一名刑警急匆匆的跑進來,對副隊長說道:“喬局長來了,還有市局的兩位領導,已經到院子裏了。要你趕快過去!”
“這是要出大事!”副隊長說道:“你看好他,我過去了!”
喬局長來的速度有點快,我轉身要進房間繼續檢查,副隊長沒走幾步又回來了,對我說道:“劉法醫,你跟我一起過去吧。”
“我隻是一個小法醫,你們都是領導,我過去幹嘛?”
“剛才你和我說的那些事……”
副隊長沒有說完,但是他的意思很明顯,剛才我說每一條牽扯都很廣,責任太大。
“好吧,我和你去!”我從房間裏走出來,摘掉了護目鏡和口罩,放在了工具箱上。我特意強調留在現場的刑警一定要保護好現場。
“謝謝你,劉法醫!”副隊長對我特別的客氣。
走出病房,遠遠的就看到好幾輛警車停在院子裏,走過去才看到大門也被打開了,但是沒看到看門大爺。
喬局長的臉色不太好,板著臉對副隊長說道:“什麼情況?你怎麼跑到醫院來了?出事了也不和我彙報一聲。”
我覺得這頓火發的有點莫名其妙。我看到喬局長身邊還站著三位領導,其中有我市警察係統的一把手。
副隊長是我拉來的,這坑當然不能讓他一個人背。我站出來說道:“喬局長,是我拉著副隊長來的,本來是要和你報告的,當時您在接電話,就讓我和刑警隊的人處理,您可能太忙忘記了。”
“呃……好像有這麼一回事。”喬局長的表情有點微妙。氣氛有點尷尬。
一把手說道:“老喬,看來你真的是太忙了,今天才發生的事都忘記了。”
喬局長自嘲道:“人老了,不中用了。”
“薑是老的辣,老喬你還能幹上幾年。”一把手話鋒一轉說道:“倒是南區刑警隊長不能空的時間太長,你快點選出個人來,幫你分擔工作,這樣才輕鬆一點。”
“這個月新的刑警隊長就會到位。”喬局長掃了我一眼,又問副隊長:“說說吧,都發現了什麼?這麼多人都在等著你呢。”
副隊長看了我一眼說道:“都是劉法醫發現的,還是讓他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