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平的葬禮辦得極為簡單,簡單到隻是在自家的大堂支了個靈堂,幾個兒女妻妾輪流過了個場,磕頭拜禮,隻一天便完成了事,而後便是匆匆抬去了歐陽家的祖墳,直接埋進了歐陽平生前為自己布置的那處風水寶地,而整個過程中唯一的賓客便是紀恒。
身前也有過輝煌的歐陽平,死後如此淒涼不禁讓人唏噓,隻是,這因果輪回,報應不爽,確也是不爭的事實。經過那天之事,歐陽家半數的仆從均離了開去,留下這一屋的孤兒寡母也甚是可憐。
在歐陽平落葬的第三天,歐陽家迎來了一個怎麼樣也想不到的尊貴客人,那人便是那四王爺許言。
他此時前來,唯一的理由以及自己關心的,便隻有歐陽淩。雖然他的哥哥都勸他,這樣的女人不要也罷,可是,他就是放不下,也棄不開,所以,即使相離千裏,在知道她父親遭魔物攻擊而離去之後,他便快馬加鞭得衝去了一處偏遠之所在。
歐陽淩代表著歐陽家接待了許言,她此時坐在上首,神色疲憊得看著許言,眼裏寫滿了疑問。
“我前些日子出了遠門兒,因此這會兒子才知道了你家的事。”許言被歐陽淩這樣看著,心頭泛起苦澀,強壓著心裏的苦悶,嘴角勉強扯出了個笑容,對著歐陽淩道,“你可還好?”
“謝王爺關心,我一切都好。”是的,一切都好。歐陽平死後,歐陽淩名正言順得繼承了歐陽家,成為歐陽家最年輕的當家之主。
隻是,唯一不足的就是紀恒的離開。
想到紀恒,歐陽淩便覺得心頭如針刺般疼痛,她的第一次給了他,她的心給了他,她此生的情也給了他,可是這個男人竟然在他父親死後第二天便消失在了這偌大的歐陽府,扔下她一人與父親的那些妻妾女兒們爭鬥。
她是一個女人,雖然得行權力令她感到無上的快gan,看到以往仗著父親給她使過絆子,衝她耀武揚威的那些人一個個對著她畢恭畢敬,恨不得直接抱在她的身上以求安穩度日,她的心情是無比暢快的。
隻是,唯一的不足,真的便是她心中空缺的那一個大大的口子。
此時見到風塵仆仆趕來看她的許言,說不感動,還真是假的。歐陽淩看著許言沾著風塵的發絲,一雙原本明亮黝黑的眸子此時充滿了血絲,嘴角竟帶著胡渣,身上的衣服也已皺亂不堪,這樣一個高貴儒雅之人,為她做到這步,當真是難得。
“如,如需用得到本王的地方,歐陽姑娘盡管來找本王,不必客氣。”許言看著憔悴蒼白的歐陽淩,心頭一陣憐惜,這是他唯一愛上的女人,雖然她對他並無情也無義,但隻要她仍需要他,他便已知足。
前些時日的遊曆早已讓他想通看穿,情根深種那便繼續種下去,直到發芽開花,終有一天,歐陽淩會愛上自己,他有信心,因為,那個礙眼的紀恒已然離去,這便是他的機會,他必須好好抓住,否則一切都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