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是這樣的啊。”
會曉的聲音裏麵似乎沒有夾帶任何情感，猶如一張空白的白紙一樣蒼白。
“喵利亞完全取代我了呢，那個孩子比我更加單純，比我更加努力，也比我更加善於體諒大家的心情，是個天生就……”
“喵利亞不見了！”
少年拉高的嗓音打斷了少女還未說完、滿是消沉意味的話語。
“對，對不起……這麼大聲。”
“不，沒什麼，是剛才的我有些奇怪。”
“……”
“一想起大家和喵利亞在一起的開心畫麵，我感覺胸口猛地一緊，好難受，所以才會說出那樣讓人討厭的話，我才應該說對不起，很對不起，我真是一個糟糕的人呢。”
“喵利亞呢，喵利亞一切都是來為了給我們報恩。”
尚遠仿佛沒有聽見會曉不斷重複的道歉，自顧自的繼續自己的話題。
“喵利亞那個家夥，比我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堅強，明明隻是一隻貓，卻有勇氣單身一貓的闖入人類的世界，在全是異類的陌生地方，尋找那個已經認不出自己的家夥，幸運的在車站門口遇見了那個人，那個人不但沒有認出喵利亞，反而還從內心到外表都抗拒她。之後也對她說了很過分的話，懷疑，遷怒，以及不耐煩。”
會曉捂著嘴唇，不讓自己喉間咽嗚的聲音讓站在門的另一邊的尚遠聽見。
這一刻，從少年的嘴裏和那顫抖的聲音，少女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那和自己相差無幾的悔恨之心。
“當喵利亞好不容易讓我能夠正視她的存在之後，我們的生活確實很開心，每天好像一家人一樣的相處，看著互相打鬧的褚楚和喵利亞，你不在身邊的空洞確實被填補了些許，也因為喵利亞，我認識了店長，因為喵利亞的出現，我的生活改變了很多。可是，會曉魔女哦，喵利亞是喵利亞，她無法取代你的存在，其他人也無法取代喵利亞的存在，所以，你明白了嗎？褚楚你是世界獨一無二的褚楚，喵利亞也是世界唯一的喵利亞。”
“恩。我明白了。”
恩，確實都明白了。
會曉擦幹淨了自己臉頰的淚痕，仰起小臉，露出一張雨後花開的小臉。
是的，我明白尚遠想給我表達的意思了。
我真是笨蛋呢，我為什麼會說出喵利亞取代我的那句話，真是笨蛋。
對於尚遠來說，我和喵利亞都是無法取代的人……
“謝謝你，小遠。”
“不用對我道謝，我並沒有做什麼了不起的事情，我給喵利亞的美好記憶也隻有短短的幾個篇章，直到最後，我都沒能好好的睜開眼睛，看喵利亞最後一眼，甚至連她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現在回想起來，在喵利亞離開的那晚，我做的那個奇怪的夢也是喵利亞的所為吧，為了給我道別，為了告訴我更多事情。就那樣，我什麼都挽留不了，我的這雙手，誰也沒有留住。”
低頭望著自己攤開的雙手，從臉頰滑落的一滴滴水滴滴落在手心，尚遠從未有現在這麼痛恨自己的無力，以及無知。
“你離開的時候，喵利亞離開的時候，我都毫無察覺的看著你們離開後的空位，什麼都沒能阻止，也沒能體會到你們的心情，我就這樣，在失去之後，才知道你們身心的驟變。現在的我，和小時候是個小鬼的我又有什麼區別？大家都好好的成長長大了，隻有我一個人保持著小鬼的內心，對於什麼事情都後知後覺。”
“恩，是呢，小遠難道現在才發現自己的幼稚嗎？真是遲鈍呢。”
門的另一邊，傳來的卻不是安慰，反而像是在嘲諷的話語。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