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不等杜宇反應過來,說話間,那個黑衣蒙麵人已經走了過來,步子不大,但是在眨眼之間就已經到了杜宇的麵前。
“你是什麼人?”
吃驚的張大了嘴巴看著麵前的黑衣蒙麵人,杜宇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卻反問了一句,現在的他,比黑衣人更困惑。
黑衣人沒有回答,蒙住臉的麵巾上麵露出一對比墨還黑的眼珠子,望著杜宇自言自語:“怎麼可能?居然還有活人?”
“你說什麼?”
“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你是誰?你在這裏做什麼?”
二人的對話完全是各顧各的,隻顧考慮自己的疑問,好像沒有聽到對方的問題一樣。
“這是我的地方,我還沒問你想幹什麼呢,你倒先問起我來了。”黑衣人又好氣好好笑。
“你的地方?”
杜宇環顧一下四周,當然不信:“你以為你發現了這個上古遺跡,它就是屬於你個人的了嗎?”
“上古遺跡?”黑衣人明顯一愣,隨即麵巾後麵發出了一陣“荷荷”的笑聲。
“你笑什麼?”杜宇後退兩步,警惕地看著這個神秘的黑衣人。這裏的一切都是既神秘又詭異,讓杜宇不得不小心。
“我想你弄錯了,”黑衣人的眸子中寒光一閃,“這個地方不是什麼上古遺跡,而是我弄出來的。”
“你?”
像是聽到了最可笑的事情,一時之間忘記了自己所處地方的詭異,杜宇捧腹哈哈大笑起來:“你是說你一個人挖出了這個地下空間?就憑你一個人的力量?”
黑衣人靜靜地看著杜宇,等他好不容易笑完,緩緩地點了點頭。
“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
“你是誰?”黑衣人截口問道。
“我……”
“算了,我也不想知道你是誰,隻是你現在看見了這裏,我就不能讓你完整地出去了。”
黑衣人語帶威脅,杜宇直覺地感到有些不對勁,下意識又退了兩步。家裏老頭子以前是部隊的特種兵,轉業之後在市體校做武術教練,在老頭子的熏陶下,杜宇也學了幾手防身的本事,麵對等閑三、四個人是不成問題的。立刻就擺出了一副全神戒備的架勢。
“哼!”
黑衣人輕笑了一下,對杜宇的這個動作很是不以為然,一步步朝杜宇走去。
全身上下全是破綻!
杜宇心中冷笑,心中已經擬好了攻擊方案的草稿;等黑衣人近身的時候,左手狠狠地在他肚子來上一拳,在他彎腰的時候,右手並成手刀切在他的脖子上,然後左手扯住對方右手,自己的右手擒住他的右肩,給他來一個結結實實的過肩摔,依照以往的經驗來看,隻要自己全力使出,黑衣人即使不重傷也會在短時間內動彈不得。
現實與理想總是有差距的,杜宇忽略了黑衣人在剛開始走近自己的時候是一種多麼不可思議的速度。於是,他成了繼曆史上很多名人之後,再次被自己的經驗欺騙了的倒黴蛋。
黑衣人從黑色的寬袖中伸出了右手,右手戴的是一副漆黑的手套。他的食指抬起,指向了杜宇。
這是幹什麼?
“呲——”
這是一串異常響亮的摩擦聲。剛要準備出手的杜宇駭然地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在往後退,而自己壓根就沒有感覺雙腳有移動的跡象。也的確如此,動的不是杜宇的雙腳,而是杜宇的鞋子,那聲音就是鞋底與地麵的摩擦聲。
“你……你是什麼人?”
黑衣人沒有回話,雙眼突然睜大了一倍,右手的五指也在同時全部伸了出來,好像是將手中原本握著的東西扔了出來一樣。
“呼——”
猛烈的破空聲響起,杜宇的整個身體在黑衣人五指伸出的刹那飛了起來,往後倒飛而去。
“通——”
杜宇撞上了身後的牆壁,巨大的撞擊聲在空間內回蕩。
劇烈的疼痛襲擊了全身各處,杜宇感覺全身的骨架都快要散架了一樣,骨頭內部就像有一種巨大的力量在往外擴散,要將骨頭裂開。這種痛苦還沒到結束的時候,那股將杜宇打飛的力量仍然在正麵壓迫著杜宇,無形的力量將杜宇壓在牆上動彈不得,甚至連掉都掉不下來,杜宇整個人就被釘在了牆上。壓力之大,讓他險些喘不過氣來,因此連一聲慘叫也沒發出來。
唯一受杜宇控製的,現在就隻有他的思想了。耶穌被釘在十字架上的時候應該也是這個樣子,隻是耶穌可以複活,而杜宇,隻是一個凡人而已。
早知道就不下來了,那樣還能多活一段時間。杜宇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亡來臨的那一刻。
“賢者沒有給予我殺人的權利,所以你不會死的,不必擔心。”
黑衣人冷冷的話語傳到杜宇的耳中,杜宇精神為之一振,雙眼立刻又睜開了。隻見黑衣人緩緩地將右手五指又屈攏了起來,杜宇身上的壓力也在突然間消失得一幹二淨,失去了這股力量,杜宇立刻從牆上摔了下來,這回他能夠發出聲音了。
“啊——”
從四、五米的高處掉下來,杜宇摔得可是夠戧,全身的骨架在這一摔之下疼得更厲害了。
“你應該已經動不了了吧?”
黑衣人一步一步走過去,停在杜宇身邊,俯視著躺倒在地的這個年輕人。他的問話完全是多餘的,杜宇現在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眼睛眯縫著,幾乎已經睜不開了,嘴角的血跡異常醒目,雙手十指無力地微微翹起,頭都沒法抬起來,眼看是已經乏力了。
黑衣人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這樣最好了,這樣的話你也不會感覺到疼。”
“你想……幹什麼?”
黑衣人的雙眼中露出寬慰的神色:“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我是不會殺你的。我隻是要把你腦中關於這裏的所有記憶都抹去而已。不必擔心,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這點疼痛你是感覺不到的。”
“你到底是……什麼人?”
“不用多問了,反正等會我就會抹掉你的記憶,我是什麼人對你來說一點都無所謂了。”
黑衣人將右手上的黑色手套脫掉,露出了他真正的右手。令人吃驚的是,他的右手居然是一種純白色,就像是冬天的雪那麼白,上麵甚至沒有一點點的雜色,與他全身的打扮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黑衣人蹲下身子,右手發出了一種乳白色的光芒,在杜宇的頭部上方緩緩地移動。這種光芒照在杜宇的頭上,杜宇感覺微微有些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