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幹什麼去?”杜宇看著小雲雀貓著要慢慢走向土丘,一副神秘莫測的樣子,心中自然好奇,開口問道。
杜宇的嗓門不小,小雲雀連忙回頭,食指豎起在嘴唇上:“噓——”並向杜宇招了招手。
到底是什麼東西?
杜宇心中疑竇頓生,但因為之前小雲雀示意他噤聲,因此也沒有將這個疑問說出來,也學著小雲雀的樣子,貓起了腰,跟在小雲雀身後往土丘走去。
小雲雀已經趴在土丘坡頂處了,頭顱微微抬起,看向了土丘那邊。杜宇小跑幾步,也連忙跑上去,同樣趴倒在土丘坡頂,透過草葉的間隙,望向那邊。
在杜宇的想象中,既然能讓小雲雀如此緊張,在土丘的那邊要麼是殺人放火、奸淫擄掠,要麼是天生奇相、風起雲湧,再要麼就是獠騎隊又出現了,當然還有最後一個可能,那就是小雲雀匪形依舊,在土丘那邊的是一個龐大的商隊。
隻是讓杜宇失望的是,土丘那邊沒有他想象中的任何異變,沒有爭鬥、沒有異相、沒有獠騎隊,也沒有哪怕是三、五個人的商隊。同樣是與土丘這邊的長著野草的平地,如唯一的不同,那就是有幾匹披著鐵甲的馬在來回走動,還時不時地抬頭四處望望。
毫無疑問的,杜宇和小雲雀的目光全部盯在了那幾匹馬身上,最讓杜宇吃驚的是那幾匹馬的四條腿居然出奇地粗壯,比駱頭領商隊的那種負重的禿馬的腿還要粗上一到二倍,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而更奇怪的是,它們身上的鐵甲,竟然不是從背上披起,往下垂去,而是一塊一塊的,最大的一塊是敷在背上,左右繞下,在馬腹合攏。
其他的部分則更奇怪了,馬脖子上麵也繞了一塊,馬頭上也弄了個帽子,更可笑的是就連馬臀部到馬後腿中央也是皮甲包裹,看上去像穿了一條褲子一樣。
“這些是什麼馬?”杜宇往小雲雀邊上微微挪了挪位置,輕聲問道。
小雲雀也是低聲回應:“我不知道,從來沒見過這種馬。”
馬身上既然覆有甲衣,那自然不會是它自己弄上去的,這些馬肯定還有主人。
“是‘黑曜議會’的還是七王國的?”
“我說過了,我也不知道。”
小雲雀有些不耐煩了,口氣也加重了一點,杜宇識相地閉上了嘴,繼續趴在那裏觀察。
過了好一會兒。
“你有沒有感覺?”這次換小雲雀來提問了。
“什麼?”杜宇有些摸不著頭腦,眉頭蹙起,疑惑地看向小雲雀。
“你有沒有發現這些馬很奇怪?”
杜宇輕聲笑了笑:“當然很奇怪。最明顯的應該就是四肢出奇地粗壯,看上去簡直像是一隻河馬一樣。”
小雲雀的臉色更加凝重:“我突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這些馬可能不是馬。”
不是馬?難道又是一種什麼奇怪的動物?
杜宇看著小雲雀,剛想說這句話,隻見小雲雀的臉色大變,同時耳邊也聽得前方那幾匹馬所在的地方傳來了一陣清晰的鐵甲碰撞聲。
飛快地轉過頭,眼前的景象讓杜宇大吃一驚。那幾匹原本在來回走動的馬匹居然像人一樣站立了起來,而且一站立起來之後,原本在身上看起來有些別扭的鐵甲和皮甲一下子順眼起來。
如人一樣的馬,後蹄著地站立,前蹄像是人的雙手一樣提了起來,腹部和背部的鐵甲現在看起來更像鐵甲衣了,那條“褲子”一樣的皮甲護住了要害,而且剛才由於角度的關係沒有看見的馬頸下麵的那部分,也是環係著一塊鐵甲,現在看起來更像是一塊,胸甲?!
站起來了?!
杜宇使勁揉了揉眼睛,用力之大簡直要把眼珠子給擠出來,但等他放下手之後,再仔細看眼前的景象,沒有任何變化,那幾匹馬仍然像人一樣站立著,配合著身上暗色的鎧甲,看起來倒是威風凜凜。而且眼神也似乎有了靈性,警惕地查看四周。
“這不是馬。”杜宇倒抽了一口涼氣。
“那該怎麼稱呼?人馬?還是馬人?”小雲雀似乎也迷惑了。
“它們的行動真的像人一樣。”
“從來沒真正見過這種東西,”小雲雀的話似乎意有所知,“難道真的有這東西?”
“什麼東西?”杜宇脫口問道。
“你看他們像什麼?”
杜宇啞然:“當然是像人咯,是人都能看出來。”
“我不是說這個,”小雲雀微微搖頭,“我是說,你看他們更像我們‘血漠狼盜’還是更像黑無傷帶領的‘獠騎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