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行海上,不知不覺已經將近十天了,海上早晨的空氣很新鮮,杜宇趕了個早站到了甲板上看日出。還有不到半天的時間,海船就會停靠到那個在航行中聽過無數遍的“勾月之島”了。這艘巨大的運輸船將會在這個並不小的小島上進行一番補給以完成下一段的航程,畢竟船上這麼一大幫子人的補給是個相當大的問題。
並不是單單杜宇起這麼早,早起的好處在這個世界也被很多人知曉。越來越多的人也從船艙的舒適被窩中起來,站到甲板上等待那輪銀光的圓盤變成火紅的朝陽。
“你起得很早啊。”小雲雀起床也很早,不過是被同一個艙房內的其他人的聲音帶醒的,由於和杜宇不在一間房內,她還不知道杜宇比她起得更早,走到甲板上的時候卻看見杜宇早早地站在上麵了。
杜宇朝小雲雀點點頭,心中有些捉摸不透她為什麼態度又變成了剛見麵時候的那樣,居然連個稱呼都沒有了,不過他也沒說什麼,隻是笑笑,繼續抬頭望著天。與其他人不同的是,其他人在眼前都遮著一些深色的類似玻璃的透明物體,這是為了防止眼睛被明亮的陽光照傷。杜宇沒有這玩意,他隻是看看,眼睛吃不消就不看,純粹消遣時間罷了。
“小哥,你這樣看著太陽會傷眼的。”
昨天那個給杜宇講故事的胡子船長這個時候又穿得整整齊齊了,帶著一隊同樣也是戎裝著身的士兵四處巡視,他既是船長又是船上的最高武官,起得比杜宇還要早得多,整條船已經有一半被他巡視過了,走到這裏的時候剛好看見這個肯聽他講故事的杜宇,見他就這麼不作任何掩護地望著太陽,好心開口提醒。
杜宇低下頭嘿嘿一樂:“我也沒打算看多久。”
“這樣吧。”船長走到杜宇麵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那裏還有好幾塊‘黑透鏡’,等會我送小哥一塊。”
被船長大手搭在肩膀上,多少有些不適,杜宇輕輕掙脫:“那就多謝船長了。”
“咦?那是什麼東西?”
船長剛想再客氣幾句,卻聽見背後一個部下發出一聲驚詫。
“你在說什麼?”船長扭過頭,卻看見自己的一個部下一臉奇怪,右手食指單單指著東麵的天空,而其他人也是一臉不解。不僅是船長,就連杜宇也好奇地轉過頭看究竟是什麼東西讓這些士兵如此驚詫。
順著那個士兵指的方向望去,沒有什麼特別驚人的意外,隻是在東麵遠處的天空,有一片烏雲在漸漸地飄來。
“怎麼?要下雨了嗎?”有個士兵喃喃自語。
“開什麼玩笑,這種天氣,怎麼可能下雨。”
“是啊,就隻有那一片烏雲而已,但是,怎麼感覺那麼奇怪呢?”
“奇怪?你在說什麼?”有人質疑。
“沒錯,很奇怪,”這次說話的是胡子船長,“現在的海麵上連風都沒有,這朵烏雲來得也太快了點吧。”
那朵烏雲的確移動得很快,從剛才剛出現時候隻有一星半點的大小在說話間迅速變成了手掌大那麼一塊,而且還在迅速擴大中,這也正表明它正在快速朝這裏移動。
真的是烏雲?這個情景似乎在哪裏見到過,杜宇的心中忽地掠過一絲陰影。而邊上的小雲雀,臉色也倏地凝重起來。
“你們幾個,”胡子船長轉過身麵對著自己的部下,“去通知大家,就說馬上有狂風暴雨來臨,讓大家都到艙裏去……”
“船長,那好像不是雲。”
還未等胡子船長說完,有個士兵突然插嘴打斷了胡子船長的話,這讓胡子船長很是不高興,怒瞪著這個手下:“你在說什麼呢?”
“真的,船長,那好像真的不是雲,好像是鳥群。”
“鳥你個球!”
“好像真的是鳥群。”士兵周圍的同伴開始幫腔,好幾個人都是直勾勾地看著東麵的天空,眼神很是吃驚。
“胡說八道。”
胡子船長罵罵咧咧地轉過身,卻一下子也呆了。那朵“烏雲”飄得更近了,也讓所有的人看得更清楚,但是真正讓胡子船長吃驚的是,在看幾乎可以看清楚這朵“烏雲”的距離下麵,他發現這朵“烏雲”果然不是“烏雲”,而真的是一個巨大的鳥群,零碎的翅膀扇動時的破空聲遠遠傳來,在那團圍得緊緊的“烏雲”周圍,零散的鳥不住地飛翔。
杜宇和小雲雀的臉色變得更難看,對望了一眼,心中還有些納悶。這個鳥群的規模讓他們立刻想到了在進入“幽閉森林”之前遇到的那些“獸人族”,那個“鳥人”中的將軍風羽慘死的景象還是曆曆在目,難道說,這個鳥群是“獸人族”軍隊的先遣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