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雲雀的威逼和大胡子的命令下,被刀架住脖子的那個校官無奈地朝部下揮了揮手,讓他們讓開一條路。這也是沒有辦法,小雲雀的刀子隨時有可能割破他的咽喉,而大胡子雖然不是他的直接上司,但地位比他高出不少,他也不得不聽。
“這樣才對。”蛇人首領狂妄一笑,“噝噝,他的命大概值我們這些架在一起吧。”
“你想怎麼樣?”小雲雀心中一跳,不知道蛇人首領的話是什麼意思。再看看杜宇的樣子,一動不動,頓時緊張起來,“你殺了他!?”
蛇人首領斂起笑容冷冷道:“我還沒那麼笨。”說著抖了一下杜宇的衣領,杜宇勉強睜開眼睛看了看小雲雀那邊,想說話,但連張開嘴唇的力氣都沒有了。
見到杜宇還活著,小雲雀鬆了一口氣:“你放了我朋友,我就讓你們離開。”
“少廢話,我們安全了自然會放了他。”蛇人首領回頭招呼了一下部下,“我們走。”
鬼知道這些蛇人會不會食言。小雲雀心中可是一點都不安心。這種事情,以前在做“血漠狼盜”的時候,小雲雀也遇到過幾次:自己的部下被人劫持,對方也是號稱安全之後就放了人質,但是最終找到的卻是一具屍體。在小雲雀眼裏,這些蛇人的信用並不會比她在“血色荒漠”上麵的敵人更可靠。
蛇人首領拎著杜宇一路向前,手中斧刃不離杜宇脖子半寸,眾人無奈,紛紛後退,將原本就讓出來的一條路讓得更大。
真像一個他媽的廢物!杜宇心中不斷咒罵自己,但僅僅是心中的咒罵而已,他連嘴巴都張不開,更不要說有所行動了。
剩餘的這七條蛇人,蛇軀扭動的卻是不緊不慢,它們似乎並不是要逃跑,倒像是它們在檢閱人類的部隊一樣,那得意洋洋的神情和動作讓人憤怒之餘又有點哭笑不得。有杜宇在手,它們可以耀武揚威地離開,這是在羞辱人類;但這個不是主要目的,更主要的是蛇人首領有著另外一個想法。
“看什麼!”從小雲雀刀口下脫離的小校官一直在注意著蛇人首領的一舉一動,看到它們得意的樣子心中就不禁有氣,他一直在忍著,但是等到蛇人首領將若有所思、居心叵測的目光投向“烈弩車”的時候,再也忍不住了。當即開口叱罵。
說著揮了揮手,幾十個部下心領神會,用身體將“烈弩車”遮了個嚴嚴實實,蛇人首領這下子看不到任何一點。
觀察“烈弩車”的特點,如果能找到弱點的話,那就更好了,隻可惜事不遂人願,小校官及時的警覺了蛇人首領的企圖,組斷了對方進一步觀察下去的可能。
隻是看到了一點皮毛,但蛇人首領也知道不能再看了,連忙望向前方,要真正的逃跑了。
“嗬嗬,你們這群妖蠻,要是讓你們跑了的話可真是後患無窮啊。”
一個陌生的聲音突然響起,也聽不清是男是女,隻是給人一種很沉穩的感覺。
“誰!是誰!”隻聞其聲,不見其人,而且那幾句話明顯是朝著自己來的,蛇人首領立刻緊張萬分,左手手臂鬆開杜宇衣領,飛快地圈住了杜宇的脖子,右手斧子更是毫不放鬆。四處張望,卻根本看不到說話的人在哪裏。這個聲音很飄忽,卻又不像是對麵那些人類說的。
小雲雀和其他士兵也是同樣疑惑的感覺,就連被刀架住脖子的那個校官雖然不能轉動脖子,但眼珠子也是滴溜溜地轉個不停,試圖在有限的觀察範圍內看看到底是誰在說話。
“不要看了,在你身後。”
這個聲音出現的同時,蛇人首領立刻聽到了幾聲輕微的風聲,緊接著就是幾聲“碰碰”,似乎是重物落地的聲音。等到蛇人首領轉過身去的時候,所看到的情景簡直讓他差點氣得將杜宇箍死。
那六個蛇人戰士無一活著,仍然直挺挺地矗立著,但僅僅限於軀幹而已,頸部以上的頭顱全部沒了!切口處黑糊糊的一片,竟然也沒有流血。往地上一看,才發現地上滾著六顆蛇人的頭顱,想來剛才那幾聲“碰碰”就是頭顱落地發出的聲音,創口處也是黑糊糊的一片,一點血也沒有往外流。它們還沒完全死透,有幾個頭顱竟還在滾動之中張了張嘴,可惜什麼話也沒說出來。
六顆頭顱一起滾到了一個人的腳下。蛇人首領怒瞪著眼睛看著麵前這個突然出現的人,普普通通的一張中年人臉,這張臉太平凡了,平凡到他隨便走到一個人群中你就找不到他了。但是他卻很醒目,因為他穿的是是一身火紅的衣服,袍角垂下蓋住雙腳,簡直就是一團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