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心經過休息後身體恢複得非常快,幾乎已經和平常一般無二,隻是從外麵看還不能確定。段臻讓夜蝶一路照料沁心,一來她們都是女孩,自然有些話比和自己說來的方便,二來夜蝶心細如發,對小姑娘的照料也更加周全。
四個人進入大筒後便被巨大的氣浪帶離地麵,一路扶搖直上,可以用一飛衝天來形容。段臻心裏卻始終有一個疙瘩,老瞎子並沒有給他提供任何有價值的情報,這就意味大家必須蹚著石子過河,一路上像是盲人摸象。不過老瞎子給了一行人許多異寶,包括那個自己並沒有多少了解的靈力之芯,還有尚未試驗過的升級版血魂,不過沁心的融合之力他是斷斷不會用的,甚至連至尊之力都不敢輕易使用。
這是自然的,蝰蛇的戲演得實在太好了,就連現在他都不敢確定蝰蛇是不是真的想利用自己,畢竟蝰蛇有言在先,說過蝰蛇靈力會緩慢蠶食至尊刻印。雖說要二十年,但自己一路走來不知道透支了多少力量,加速蝰蛇靈力的侵蝕速度也未可知。沒有到最後,他絕對不敢輕易下定結論,誰是善,誰又是惡。而洞窟裏的女人也曾說了一套看似故弄玄虛的話語,什麼亦真亦幻,亦真亦假的大道理,段臻如墜入雲中,理不清頭緒。
也許是因為太過於投入,連噴薄的氣浪都沒有打斷他的思緒,直到沁心等人吃驚的話語傳遞到耳中他才回過神打量自己所處之地。段臻也變眼前幽暗的環境與星羅密布的墓碑嚇了一跳,他們正在一處荒山中間,海拔不高,“山”也不過就是丘陵,配合上陰暗的環境,與雜亂破敗的墓碑,簡直就是名副其實的亂葬崗。
斑鮫不怕死,也不怕死人,加上虎背熊腰,凶神惡煞,他怕鬼?鬼不怕他就算厲害了。不過沁心畢竟年幼,對這枯敗荒蕪死氣沉沉的地方卻有一絲本能的畏懼,她顫巍巍的說道:“大哥哥,這裏是哪裏,我感覺有點不舒服。”
斑鮫也不懂小姑娘是害怕,還以為對方不懂這是什麼地方,也不思考便脫口而出道:“這裏這麼多墓碑,自然是墳地了,不過我可麼見過這麼多死人的墓地,簡直就是亂墳崗嘛。”
被斑鮫這麼稍微解釋,沁心更是惴惴不安,她立刻湊近段臻身旁,抱著他的腿不放。段臻一米八的個頭,沁心不過一米三,像個小娃娃一般,哪裏見過這般恐怖的陣勢?段臻好言安慰了幾句,可小姑娘就是不和夜蝶在一塊,他認定了段臻最可靠。斑鮫滿不在乎的勸告道:“小姑娘,你想一想,要是你總纏著小臻,咱們幾時才能出了這個地方?”
沁心偏不買他的賬,固執的道:“我不管……”
段臻一陣苦笑,隻好讓夜蝶等人先行打探一番,自己則留下來安撫沁心。沁心小聲的問道:“大哥哥,你不害怕嗎?”
段臻憨笑道:“當然怕了,這地方詭異無比,隻不過要是大家都害怕了,怎麼能夠克服不知道隱藏在哪裏的凶險呢?”
“可是……”小姑娘欲言又止,她覺得明目張膽的害怕簡直就羞於啟齒。
“你是想說,為什麼明明畏懼卻還能與自己恐懼的東西對抗是嗎?”
沁心聽他這麼說,立刻用力的點點頭,她一臉崇拜的望著段臻,然後等待對方的下文。
“很多時候,害怕並不可恥,因為對一些事物的恐懼才會讓人煥發出勇氣,對付一個比自己弱小的敵人,並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反之,若是有朝一日親手打敗曾經困擾自己的,讓自己無法麵對的敵人,才是真正值得稱道的事情。”段臻解釋道。
沁心經過了短暫的不適應,終於回複如常,她不再纏著段臻,而是與他一同探視周圍的環境。段臻發現這些墓碑排布的毫無規律,不僅如此那些土也不知道埋了多少年,空氣中的腐敗味道鑽入人的鼻息中,說不出的酸澀。
經過一番探查,段臻與沁心一無所獲的回到原地,隻能寄希望於斑鮫等人能夠有所斬獲。陰風陣陣,吹得人遍體生寒,段臻體內的蝰蛇靈力雖被抑製,卻也對寒冷有極大的抗性,就連冰天雪地的無間輪回環境都無法凍傷他,更別說不過是年久日深淤積的陰寒。沁心卻沒有他那般強悍的體魄,他讓段臻將自己的藥罐從虛空指環中取出來,然後從中挑選了一個淺藍色的藥瓶,倒出三四粒灰褐色藥丸,一仰頭便吞下一粒。
之後便遞過來一粒讓段臻服下,段臻謝絕了她的好意,但對於藥丸的好奇心頓起,便詳細打聽起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說些有意思的話題。原來這罐藥丸是轉本解陰毒,能夠活絡身體筋絡的,若是要潛水或者到寒冷的地方便能夠加強抗寒耐性,叫做“驅寒丸”,至於配方她就沒有細細的言明了。段臻嘖嘖稱奇,他道:“要是一早有這藥丸,之前也不會那般狼狽了。”
段臻說的自然是同魔域珊瑚的血戰,沁心卻不懂,連連詢問情由,段臻道:“等咱們從這裏出去了,我一定跟你從頭到尾細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