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臻突然發現自己好像一直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他一直認為出口就存在與亂葬崗的某一個地方,這是理所當然的結論,但苦於一直被對方追趕沒有實踐的機會。段臻突然想起女鬼說的一個名詞——鬼母。
也許鬼母根本就一直在看著自己,但她究竟在哪裏?段臻現在非常虛弱,又要維持至尊鎧甲,保護在裏麵的其他人。他表情複雜的看著手上的靈力之芯,無奈的對夜蝶道:“恐怕我又要賭一把了,不過我向來賭運不錯。”
現在根本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夜蝶神情莊重的詢問道:“你發現了什麼?還是和我們說清楚吧,總是沒頭沒腦的蠻幹,讓我們擔心。”
段臻道:“我也不怎麼清楚,不過我有個感覺,這一切都是‘鬼母’的陷阱,你想一想,從一開始咱們就置身在這個墳堆裏,卻好像沒有看見一具屍體,他們為什麼突然間全部冒出來呢?而且更奇怪的一點則是,那個女鬼似乎並沒有致我們於死地的打算,我們確實很危險,卻並不直接來自那個女鬼,而是這些惡鬼。”
段臻頓了頓,繼續說道:“如果他們一開始蜂擁而至,那我們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他們在等什麼,在我們沒有找到答案之前一定不會死。”
斑鮫對他的想法半知半解,不過段臻敏銳的判斷力他還是很信任的,於是急聲問道:“那你說是怎麼回事?”
段臻把手中的靈力之芯舉過頭頂,讓它的全貌展現在大家的眼前,旋即道:“你看,這是老大哥給我們的,我想答案可能就藏在這裏麵。”
“哦?”隨著段臻手臂的抖動,斑鮫的眼光也隨即飄忽不定。末了還是揉著頭發道:“看不懂。”
段臻毫不在意,他不止一次聽到斑鮫說這些惡鬼很弱,要不是數量眾多,恐怕也不可能造成多大威脅。而女鬼除了第一次釋放出鬼火,之後幾乎就是冷眼旁觀,像是在*迫段臻做某些決定一般。除非他們一行人帶著能夠引發敵人興趣的東西,否則不可能還能夠存活這麼久,而且還是對方畏懼的東西。
血魂已經現身,對戰局影響甚微,而融合力場卻能夠抵禦鬼火侵蝕,眾人觀察沁心也沒有不適,隻能說明一點,融合之力確實能夠抑製這些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
夜蝶聽了他的解釋,卻仍舊一頭霧水,這隻能解釋一行人為什麼還能夠苟延殘喘,卻不能解答如何從地獄裏出去。段臻吃力的挪動雙腳,腿部的酸麻與劇痛再次席卷全身,段臻道:“所以說我又要賭一次,我現在要把靈力之芯嵌入至尊刻印,如果能夠正常融合,那恐怕就能夠與之抗衡。”
“這……”夜蝶沉默了,這不過是段臻的推測,三人一路走來,不知道經曆了多少凶險,但這種想法不僅大膽,更是沒有任何邏輯性,不過就是賭段臻的直覺罷了。
“我知道你不相信,連我自己都不相信,但就在我昏迷的時候,我感覺到一股力量充斥全身,如果不是有它的存在,恐怕至尊鎧甲早就分崩離析。”段臻苦歎一聲,自己也不過是在彌留之時的靈光乍現,說出來連他自己都不相信,更別說讓其他人相信了。
事已至此,幹等著什麼都不做肯定不行,是死是活就拚一拚了。段臻不再猶豫,將靈力之芯嵌入至尊刻印,三人眼神緊張的注視他的一舉一動。局麵極為緊張,誰都沒有注意到在至尊鎧甲已經在猛烈的腐蝕下半身已經開始崩塌,鬼火兀自未熄,周遭的火焰卻在漸漸消失,惡鬼似乎在等待著什麼,竟然都停下了腳步,全部伸長了脖子向著段臻等人的方向張望。
女鬼繼續玩弄這鬼火,卻在誰都沒有覺察的時刻嘴角揚起一絲微笑,當然她枯槁的麵容,猙獰的表情能夠呈現出多少美感恐怕就不好說了。這似乎都在她的預料之中,看來段臻的猜測又一次應驗了。
段臻在靈力之芯貼近至尊刻印之時,一股熟悉的感覺充斥全身,就像之前昏迷時候的澎湃感覺,那些融合之力在身體裏不斷的流竄,仿佛為了淨化體內多餘的力量,他裸露出的皮膚上的毒斑漸漸的縮小,然後直至不見。而原本已經無力支撐的雙腿,身軀卻再次被源源不絕的力量湧來。
斑鮫好奇的湊近段臻,他有些擔心的問道:“小臻,感覺還好麼?我怎麼感覺你不對勁。”
現在還不好說,但段臻似乎從那股龐大的力量中感受到一絲冷意,他並不畏懼嚴寒,而這股冷意卻直*心肺,讓人無法抵抗,更無力抵抗。不過段臻明白現在扭轉危局的重任係於自己一身,哪怕偶有不適也要強壓住,至少見到鬼母才能夠稍微鬆口氣。全身的筋脈似乎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激活,他感覺身體裏被兩股氣浪互相攻擊,一邊是滾燙的溶漿,一邊是寒冷的冰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