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鮫被撞的一頭大包,心情可想而知,他正欲發難,卻看見難看的石頭通體發出柔和的熒光,將本體照得足以透視其間。
勾勒出內中異獸的輪廓,段臻想要上前打眼觀瞧,那神寵蛋卻忽忽的浮空而起,徑直朝著夜蝶飛去。
段臻連忙大喊提醒對方小心,夜蝶也被小家夥嚇了一跳,好在石卵速度不快,晃晃蕩蕩的飛著,斑鮫想起剛才的事情還火氣未熄,便打算飛起一腳,將那石頭踹飛出去。
可神寵蛋卻好像早有預備,也不知道怎麼躲閃,便讓斑鮫一個踉蹌撞向花叢。斑鮫灰頭土臉的抬起頭,又看見石卵定在半空,發出細微的碎響,好像對斑鮫幸災樂禍。
斑鮫大怒道:“鬼精靈,看小爺不把你拆了!”
事情鬧到這個地步,段臻不出來調和也不行了,他隻好清了清喉嚨道:“大哥,稍安勿躁,等看看再說。”
就在段臻說話的時候,那石卵卻早已飄到距離夜蝶不到三寸的半空,夜蝶本想施展術式,卻看那石卵卻毫無殺氣,隻是一個勁的微微抖動,像是有話對夜蝶說。
夜蝶回頭茫然的望著段臻道:“主人,這是怎麼回事?”
段臻也不明所以,隻好聳聳肩道:“我也不知道,我還以為隻要我召喚出它來,就能夠駕馭神寵,誰知它根本不認我。”
墨陽老叟適當的插入兩人的對話道:“神寵聚斂天地靈氣,自然不肯隨隨便便依附凡夫俗子,它可能是受到這女娃兒身上有不同的靈力,我們不要輕舉妄動。”
聽了墨陽老叟的提醒,連趴在地上的斑鮫都識時務的大氣不敢出,隻希望那小家夥快些敲定人選,可石卵偏偏氣定神閑,東遊蕩,西逛逛,始終沒有決定。
段臻心道,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連對方虛實都無法知曉,索性豁出去將那石卵破開,讓隱藏在暗處的神獸現出廬山真麵目來,也不使眾人心驚膽戰。
想到此處,段臻早將血魂拎在手中,用餘光左右環顧,打算找一個最佳角度,既能夠切開堅硬的岩石,又能夠不至於傷害到裏麵的神獸。再看那石卵竟開始緩緩移動到段臻身旁,它好像對段臻手中的血魂很感興趣。
段臻麵容緊張道:“這家夥想做什麼?難道想要認血魂做主人?”
斑鮫知道段臻說笑,他好不容易將憋在胸腔裏的濁氣吐出,便輕聲諷刺道:“小臻,你就知道胡說,那可是神獸!”
段臻知道斑鮫會插話,他就是想讓斑鮫吸引這異獸的注意力,果然那石卵聽到斑鮫粗聲粗氣的說話,便優雅的轉個身朝著斑鮫飛去。
斑鮫見此情景立刻明白段臻這是使壞,不過心裏想罵人卻再也不出一聲,段臻一臉壞笑等到那石卵距離自己一米多遠便猛然竄起,血魂斜斜劈下,將那醜陋晦暗的石頭削去半邊。
夜蝶怎麼會想到段臻竟然膽大妄為到這種地步,也來不及阻止,隻好怔怔的望著殘損的石卵,想說話又不敢說。
那石卵破裂後,裏麵便灑出一些粘稠的液體,將灰暗的周身染上了綠油油的外衣。墨陽老叟也暗自心驚,這簡直是亂來。
要是神寵大發雷霆,現場這些人能不能抵擋還未可知。可那綠油油的石卵卻半天不見動靜,最後等到大家都伸長脖子想要一探究竟才露出一個黝黑的長形頭來,看樣子像是穿山甲,又像是袖珍邱宇,總之樣子和朦朧間相去甚遠。
斑鮫好容易看清了大概,立刻怒火中燒大聲抗議道:“我還以為什麼驚世駭俗的神獸,原來就是一直穿山甲,害我擔心這麼久。”說著話便爬將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打算挽袖子教訓這個小家夥。
段臻的血魂始終握在手裏,他回頭看了夜蝶一眼,卻對上了她一雙嗔怪的目光。他隻好幹咳一聲,然後對著那伸出的小腦袋招呼道:“小獸,你究竟想要誰做你的主人?”
神寵雙目禁閉,許久後才睜開一雙老鼠一般小的眼珠,滴溜溜亂轉著凝視段臻,它迷茫的看著夜蝶,接著被身後的聲響吸引,原來是斑鮫按捺不住,想要看個仔細。
神寵不滿的發出氣哼哼的聲響,撥開石卵中的粘液,露出了兩個纖細的同火柴棍一般的前肢。前肢覆蓋著鱗片,加上遍體漆黑,看上去就是一塊會動作的木炭。斑鮫本想用手指捏起神寵的小腦瓜,可對方卻厭惡的躲開,一張口,便噴出一小股火焰。
斑鮫大吃一驚,退出幾步開外,再也不敢有所動作。不過嘴裏卻也不停,想找回些顏麵:“小臻,這穿山甲崽子看樣子滋味不錯,幹脆煮了吃算了,帶著這麼個東西,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場,還不如打打牙祭。”
穿山甲般的神寵似乎聽得懂話,發出的聲響更大,好像在抗議,逗得夜蝶由驚轉喜,也對著段臻道:“這小家夥看上去挺有趣,不如我們帶上它吧。”
段臻見兩人逗趣,也忍俊不禁,不過他回敬夜蝶一個苦笑道:“不要被這小家夥的樣子騙了,還不知道他有什麼本事呢,貿然帶著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