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年長,白須長發,雙目犀利異乎常人,白袍寬大,在不安定的風雷中獵獵作響。他作為智囊對段臻的天賦嘖嘖稱奇,而人界的神畢竟與沐浴天界聖光的天界位麵神有本質的區別,作為爾虞我詐的權力斡旋中生存下來看得也更為長遠。
“殺了段臻,以免養虎遺患?”玄霸短發眼神迷離,他卻沒看出段臻有什麼過人之處,幽冥此舉未免興師動眾,一介凡人罷了,何必要神出手剿滅。
風雷滾滾,比不上神靈身上無時無刻散發出的威壓,幽冥露出耐人尋味的笑意,“我不過是征詢你的意見,段臻畢竟受命天神,我們可以越位懲處。至尊之力何等逆天,人界的爭端歸根究底無不是天界神靈的暗中陰謀所致,嘯天手裏攥著這張王牌難免不會又生歹意。”
“所以依你的意思是,趁著他羽翼未豐連根拔起?我倒不這麼看,那小子雖說天賦高了一些,處事決斷猶豫不決,你沒看見他為了自己的朋友親人拚死不顧惜性命麼?就他不知道世事無常,一意孤行的,不要說入主天界,能不能闖過人界都難以預料。”玄霸笑笑,幽冥這是杞人憂天了。
“也罷,放他一條生路,等到日後也許能夠在天界掀起一陣浩劫。法則所至,無可違逆。我們坐觀成敗,也許嘯天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段臻此人太難駕馭。”隨著幽冥的話語,身上的殺意平白消散了大半。
另一邊的段臻正在緊鑼密鼓的思考如何闖陣,他哪裏會想到自己這一群人剛剛已經在鬼門關前徘徊了一圈。蕭冷好奇段臻為什麼不選自己跟隨他闖陣,不過段臻的心思活絡,他這樣打算自有道理,索性等待段臻的指示。
“沁心,你的散靈粉還有麼?”段臻對沁心道。
沁心摸了半天找到了僅存的一瓶散靈粉道:“最後一瓶了,你拿去做什麼?”
段臻沒有回答,而是找尋破冰甲,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的時候破冰甲早不知道走失到何處去了,等他這一注意才驚呆眾人。破冰甲不過誕生不久,對於人語,眾人的麵容都不甚了解,他連忙詢問道:“夜蝶,破冰甲不是一直跟著你嗎,這會兒躲哪裏去了。”
夜蝶被他提醒才發現一直跟著自己的破冰甲不知所蹤,此刻也緊張起來,神寵的破壞力巨大,他們都已經領教過了,要是它在這時候吸食了什麼不幹不淨的東西,再發起狂來,誰能阻止得了?
“糟糕!嘟囔,嘟囔!”沁心見狀不妙,連聲呼喚破冰甲的名字,可怎麼也沒有看到神寵的蹤跡。
段臻一個頭兩個大,這是雪上加霜。本以為想出一個辦法,卻怎麼突生變故,難道非要讓蕭冷跟著自己闖陣?段臻自己一個人的把握不大,而蕭冷也不見得能夠增加成算,這種時候沒有神寵,進入那氣勢洶洶的雷電叢中走個來回,九死一生啊!
段臻可不敢貿然讓其他人深入雷電中,這不是開玩笑的,他隻能到處尋找神寵的蹤跡。其他人都加入尋找大軍中,一個小時就快過去,距離玄霸幽冥動手的時機近在眼前,段臻想到此處額前冷汗簌簌滑落。
以人的力量對抗神,那是找死!但這麼大的到哪裏去尋找小小的破冰甲,沁心一屁股坐在地上,正想抱怨幾句,卻無意中發現蜷縮在一旁的破冰甲。她興奮的大喊道:“快來,嘟囔在這裏。”
聞訊趕來的其他人驚喜交加,大家都心急火燎,那小家夥竟旁若無人的將自己的身體卷成一個球睡著了,段臻哭笑不得,這種不靠譜的妖孽能夠幫上忙嗎?
牢騷滿腹的段臻也不敢繼續耽擱下去,大腳掌不留情麵的踹著破冰甲的甲殼上,破冰甲受到震蕩,卻沒有立刻醒來,反而翻了個身子繼續呼呼大睡。
“這家夥!”段臻想死的心都有了,“大爺,拜托你等以後睡行嗎,火燒眉毛了。”
沁心對付破冰甲深有心得,她知道小家夥的軟肋在腹部的一處柔軟的地方,它好像對癢很敏感,隻要稍微用力按住就會讓它不舒服的全身翻滾。
這一招立竿見影,破冰甲終於在搔癢中不甘願的睜開惺忪的小眼睛,不過它並沒有完全清醒,就算在沁心的懷中還是不安分的扭動身軀。
段臻可沒工夫和它戲耍,便一把從沁心懷中奪過破冰甲,然後鄭重的說道:“喂,神寵是吧,現在我要你幫忙……”
段臻把自己的計劃說了一通,也不知道對方聽得懂聽不懂。其他人大概明白什麼個意思,段臻是想借助神寵逆天的身體,為自己做引導雷電的導體,可海域遼闊,表麵的水中會不會有導電誰也說不清楚,段臻想把破冰甲當成避雷針。
夜蝶當即提出異議:“你這樣太冒險了,要是一不小心就被雷電擊中,後果不堪設想,還是我陪你去吧,我的速度應該能夠跟上閃電,躲避開應該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