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蕩三式,很有意思的名字。”玄霸嗤之以鼻,他接下段臻的一劍後輕慢之色愈發明顯,段臻的劍招毫無章法,且靈力並不順暢,在占據絕對掌控地位的神之力麵前不堪一擊。
段臻屏息凝神,彎弓搭劍。血魂表麵的黑色火焰徐徐流動,如同流體一般。終於,長劍帶著低沉的鳴響撕破空氣的重重阻力,滌蕩風雷迅猛飛向形單影隻的玄霸,玄霸大喝一聲,全身散發出強烈的威壓,築起一重看不見的壁壘。
所謂天蕩式是段臻以潛龍之息配合至尊刻印後產生的招式,益處顯而易見,以弓箭射出可以遠程進攻,避免與玄霸的貼身混戰。血魂飛出,速度極快,與空氣摩擦產生喑啞的低鳴,如困獸的吼叫。血魂身後帶著黑色的氣浪,一往無前。
沁心與夜蝶目不轉睛的望著這一幕,不約而同的祈禱這一箭能夠擊斃玄霸。夜蝶受了內傷,急切間無法給予段臻幫助,但戰況激烈,讓她忘了自我療傷。段臻一臉輕鬆,對這一箭誌在必得。轟鳴聲夾雜著鬼虎玄奇的嘯叫,玄霸隻能看到一閃即逝的光芒迎麵而來,他雙臂大張,便與血魂的劍尖相抵。血魂並沒有靠近他的身側,停留在距離他還有幾寸的地方再也刺不進分毫。
玄武霸訣取一個力字,精要俱於穩,所謂不動如山。段臻仗著神兵利器,自然也不懼,隻是兩股力量的碰撞,鹿死誰手難以預測。段臻右臂依舊懸在半空,他手掌猛的一揮,便有一股熊熊烈焰猝然環繞,竟順著血魂身後跟著的小尾巴迅速傳導,烈焰如熾,纏裹血魂,凜冽的黑炎賦予血魂更大的力量,玄霸製造的神之結界在低沉的嘶鳴中顯出數道裂痕。
段臻咬牙將魅鮫的千年靈力發揮到極致,源源不斷的靈力注入後的血魂破壞力陡增,終於在細碎的聲響中將玄霸的防護結界鑽得四分五裂。玄霸心中大駭,但驚訝的神色不過瞬間,他的眼中燃起一股快意,“段臻,你再次讓我刮目相看,能夠突破護壁證明你確實不同凡響。”
段臻額前的汗水無聲無息的淌下,嘴唇紅潤得滴血,玄武的防禦確實堅如磐石,兩件神器合力隻能勉強擊潰。他昂然道:“玄霸,你的防護結界已經破裂,現在還有什麼後招麼?”
玄霸隨意的笑道:“既然你那麼有自信,何不再來一次?”血魂與神力護壁對抗後已是強弩之末,勢不能穿魯縞,玄霸不過抬手之間便將仍舊懸在半空熱氣騰騰的血魂震向身後的茫茫大海中,“沒了箭,你如何發動第二次進攻。”
段臻驚異於玄霸的強韌,但以他的沉穩早就猜到第一擊“破鳴”不可能造成多大的傷害,況且一擊之下他已經明白玄霸的優勢在於近戰,距離越遠,被反噬的傷害也越小,正是看穿了這一點後段臻才徹底摒棄了以至尊鎧甲與至尊光環來對敵的策略。
血魂眼看著就要落入水中,段臻也不著急,隻是目不轉睛的凝視著壞笑的玄霸道:“第一式破鳴攻勢集中一點,用以攻堅,第二式名為‘百震’,攻擊目標飄移不定,但願你的神力能夠抵擋。”
玄霸笑意更濃,血魂落入海中激起一陣水花,他麵容冷峻道:“樂意領教,看你說的挺熱鬧,你現在打算怎麼攻擊。”
段臻露出耐人尋味的笑意,眼睛盯著血魂掉落的地方,水麵波光粼粼,過了數秒後竟然有一股黑煙從水中飄起。說時遲,那時快,段臻手臂再次一抖,血魂一躍而起,不做停頓便再次斬向玄霸後心,眼花繚亂,出人意料!
玄霸身後低鳴震耳,心知來者不善,但卻根本不在乎身後血魂的來襲。血魂鋒利無比,可斬金斷石裂地開山,偏偏玄霸迎著刀口以神之軀體承受刀鋒的劈斬。金鐵轟鳴,旋即不絕於耳,段臻在用天蕩弓射出血魂後便運用潛龍之息口訣將靈力分離出部分,釋放出黑煙作為引線牽引血魂。有道是水火無形,自然血魂無論飛多遠都不會脫離段臻的控製。
段臻將天蕩弓隨手丟在身旁,雙臂在空中不斷揮動,血魂也隨著他的指引方向對玄霸展開淩厲攻擊。玄霸猶如雕像一般動也不動,眼皮都不眨,任由血魂從四麵八方斬向自己的身體。段臻雙眼漸漸猩紅,他沒有動用至尊之力,而是直接開啟了融合之力。眼眸猩紅正是暴走的跡象,當時一人摧毀孤業王庭的場景依舊曆曆在目,甚至險些傷了夜蝶,而此時他卻不顧後果使用,難道真是孤注一擲了?
疾風掠地,血魂的力量狂暴的充斥在玄武身旁,竟讓他麵露苦色,原本撓癢的斬擊猛然提升了幾個檔次,玄霸不敢繼續承受“百震”的攻擊,口中快速的念動口訣,身體裏陡然湧現出的蓬勃神力與血魂艱難對抗後終於將血魂震開數米。
清脆的劍鳴在四周回蕩,玄霸怒火中燒,衝著段臻怒吼道:“段臻,你究竟用了什麼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