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起上前行了一禮,對苦歸道:“苦歸大師,如今佛修劍宗之人皆已到齊,我們今日便動身去山河鎮一探究竟,大師以為如何?”
佛修對魔修的魔氣最為敏感警覺,而苦歸是八位佛修之中修為最高的佛心中期期,相當於築基中期,對魔氣的探尋,比其他隻是佛靈期相當於練氣期的佛修好上許多。
苦歸聽此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我等佛修也隻能在尋找魔修淨化魔氣上出些力氣,其他還要仰仗各位劍修。”
苦歸聲音厚重,容顏俊秀,此般相加卻覺這位大師別有風骨,添了一分忠厚好感。
佛修與劍修打好商量,當是行動迅速,收拾好行裝,出了臨時居住的荒廢農家小院。
小院的門吱吱呀呀的響著,土色的院落恢複了它十年的顧忌日子,便連那一縷黑**氣悄然消逝。
山河鎮離三樹鎮並不遠,步行隻需一天,禦劍便是兩刻鍾的事情。劍修和佛修商量過決定步行而去,玉舟太過明顯,而十八人不能禦物飛行有七人之多,若是兩人一同飛行,恐怕到了山河鎮會有七人靈力不足半成,而那時再來些魔修,當真是疲於應對,對己方不利。
一行人低調行事,偶有幾句交流也是草草結束,整個隊伍都有些戒備,下山之時,長輩們都有交代,魔修詭譎。經曆了三樹鎮一事的眾人更是心中不安。
元起停下腳步,望著漸黑的天色,對苦歸說道:“大師,天色已晚,我們先行休息,明日再啟程。”
苦歸點頭,語氣裏有讚同:“夜晚於魔修而言是最佳的遮掩,晚上上路實在危險重重,今晚當要時刻戒備。”
季清在不遠處坐下,守夜的事與她這個傷者無關,她隻需安安穩穩睡上一覺。
山林裏的夜季清看過許多,恐怖的溫柔的都有體會,她閉上雙眼,靠在樹上,臉色平淡,腰間別的是一把隨手雕刻的木劍。
“我到別處走走。”
季清睜開墨綠色眼睛,精致的臉龐對著秦慕涯,不管他的反應,便起身。
隨意打落白衣上的碎屑,季清腳步從容,往山林深處去,耳後傳來的是秦慕涯帶著笑意的聲音。
“小心。”
正好微風蕩過,也不知季清有無聽見。
月光落在水麵上泛起陣陣寒意與亮光,季清坐在湖邊,素白的手遮住墨綠的雙眼,仰頭對著月光。唇邊落下一聲歎息。
歲月靜好,青絲挽發,白履翩然。
月下女子,白衣若水,顏色精致。
白履點地,靈力轉動,季清轉瞬間便踏在水麵之上。她彎下身子,白衣垂落水底,卻未見濕意,全身上下的水藍靈氣,為那容顏添了飄然。
素白的手浸入水中,撈上的是一縷清水,而不是水底淒然光亮的銀白圓盤。當是一場水月鏡花。
季清笑了,白衣飄揚,聲音裏含著難懂的情緒。
“元清師妹何故發笑?”
季清沒有回頭,金丹後期的神識已經知曉身後是誰有幾人。
“苦歸師兄,”季清算打了招呼:“元清笑的是水月鏡花。”
她轉身,飛身到了岸邊,麵對著一個佛修兩個劍宗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