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這筆直甬道竟有這般曲折,露出一自嘲笑容,季清無奈於自己的固化思維,看著是筆直大道,便認為沒有絲毫轉彎。
這般的自己,還真有些蠢笨。
季清捋順肩上的發,搭上鬼右豔麗的麵容,若讓他人看了可得驚訝一番,也幸虧這兒隻有一個季清。
丟掉紛擾的思緒,季清不再糾結其他可有可無的東西,當下她知曉那三個魔修往她相反之處去,心便落到了實處,倘若苦歸張啟義所在之處有鬼右,那可會鬧一個大笑話,畢竟她是假的,怎麼也鬥不過本尊。
想起出逃前那個魔修說去山脈的緊張之情,季清大抵能確定鬼右也去了山脈。也許救出苦歸之後,可以去探一探山脈,說不得山河鎮的事便與山脈有關。
心下決定,腳步不再猶豫,季清順著他人不可見的追蹤符的指引,堅定從容的往前方走去。
再次忽悠眾多魔修,季清腳步越發輕快,臉上的溫和笑容與鬼右更為相像。
“鬼大人慢走。”魔修恭敬說道。
季清臉上掛著溫和笑容,點了點頭。黑色衣角揚起,她再次起身,往前方去。
然而就在動身的那一刻,又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讓季清不由一怔。
這可是巧了,季清嘴角露一苦笑。
“等等。”女聲從後方傳來。
季清表麵從容的轉過身,溫柔似水的視線落在女子的身上,細長的眼角帶著暖意。
“鬼右,你怎不在山脈那邊?”
紫衣女子狐疑的眯著眼睛,嘴裏說的並不是什麼客氣的話,這女子正是季清在破敗廟宇麵前救的玉言枝。
季清笑著,理了理淩亂的袖口,溫柔的看著玉言枝,不發一言。
她不知這般能不能騙過玉言枝,然而季清連山脈是什麼在哪裏都不知道,如何能回答玉言枝,至於直接告訴玉言枝自己是她的救命恩人,這種蠢事季清是不會做的。
聽著玉言枝對鬼右說話的語氣,也能猜出玉言枝的身份不簡單,身份越高之人不是與這魔道的利益更加緊密相關。
季清並不認為玉言枝這個魔修,會因為什麼夠狗屁的救命之恩,就放過這個與她利益相駁的正道劍修。
這還真不是一般的倒黴。
保持這溫柔笑容的季清,在心中低咒。
對麵的玉言枝見季清什麼都不肯說的模樣,撇嘴,道:“可別笑得這般惡心,老娘知道你是什麼人,不要和我玩這套把戲。”
玉言枝紫色的眼睛裏有著厭惡,若不是為了道修的事,她才不願與鬼右這有病之人說這番廢話,也不知自家宮主,怎麼救治不好這人腦子裏的毛病。
玉言枝不高興,季清卻有些欣喜。
依舊是那張溫柔妖異的男人臉,季清極力模仿不願回想的季家表弟的說話語氣,她道:“能讓姑娘記住,也是在下的榮幸。”
玉言枝冷哼,有些著急的她沒有注意到鬼右對她換了個稱呼。
她揮揮手,讓一旁的巡邏魔修下去。
道:“別扯這些有的沒的,快些去山脈,出了什麼事,你那魔尊也保不了你。”
季清笑了,褪去了一絲溫和笑意,露出些許張揚瘋狂,他舔著嘴角,眼神好似毒蛇,一半的臉隱在黑暗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