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那邊不幹淨(新篇連載)(1 / 2)

在我準備將這個故事寫出來之前,我有一種衝動,想再聽聽那首與眾不同的改編版《致愛麗絲》,於是在網絡上找了一個下午,終於下載成功。打開播放器,那時而哀怨憂傷,時而凶邪暴戾的旋律再度回響在耳邊,那些圍繞著這首鋼琴曲的詭異事件仿佛曆曆在目。

這首被稱為《死亡愛麗絲》的改編鋼琴曲曾經代表著死亡與恐懼。每一個音符都好像死神的腳步聲,它揮舞鐮刀收割生命,卻同時隨著旋律翩翩起舞,舞步華麗而詭異——每一次琴曲響起,都會有一個生命猝然消逝。

因此,這首曲子曾經是我內心中最強烈的恐懼,現在卻是最深的悲傷。

包括我在內的一些人一度相信,這首曲子中隱藏著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厲鬼。也許,至今仍有人對此篤信不疑。其實,幾乎所有人都誤解了這首曲子和她的作者。

當一次次戲劇般的死亡落下帷幕,即便是我這種對音樂一竅不通的人也能聽出,耳邊的《死亡愛麗絲》中多了一種新的含義。而我動筆的目的,就是想用文字再現這個叩擊靈魂的含義。

故事的起點是一個冬天的深夜。

北京大學西校門外的一個小飯館裏,坐著四個吃夜宵的學生。桌上擺的除了羊肉串,白酒,涼菜,自然還少不了“西門雞翅”。

這四個人是北大環境學院大三的學生,同一寢室,又都喜歡吃夜食,常到此處“集體腐敗”。我就是其中一員。

酒過三熏,其中一個扯著嗓子說:“老三,你那酒怎麼還滿著啊,趕緊喝了,別玩手機了!”

說話的人叫陳天同,在我們寢室年紀最大,人稱“老大”。被喚作“老三”的名叫張翼山。

“準是給弟妹發短信呢,老三真是模範男友!”我說。

張翼山笑著點點頭,沒說什麼,發了一條短信,然後收起手機,將杯中白酒一口氣喝光。

“現在姐弟戀真流行啊!”旁邊的老四吳立凡酸溜溜地說,張翼山的女朋友比我們大一屆,而吳立凡這小子雖然年紀最小,但是人小鬼大,一提到女人之類的事情就無比興奮,寢室裏也就屬他電腦裏的日本毛片最多最新。

“就大一歲而已嘛!趕明個兒我讓小惠給你也介紹一個!”張翼山笑嘻嘻地說。

我們四個人中,老四吳立凡沒交過女友,是純理論派,老大陳天同跟高中的女友遠距離戀愛,屬於“傳說中的男人”,我與前女友分手一年,目前單身。唯一幸運的家夥就是張翼山了,而且他們“小兩口兒”極其甜蜜幸福,簡直羨煞旁人。

於是我們扯了一會兒女人,覺得無聊,就開始講述北大燕園之中的各類聳人聽聞的故事。北大的校園大,曆史久,各類怪異事件也出奇的多。

突然,吳立凡壓低了聲音說:“哥幾個,你們剛才說的都是聽來的,我給你們講講我親眼見過的,鬧鬼!”

我們三人將目光投向吳立凡,隻見老四真的是一臉的驚慌,似乎對他的經曆還心有餘悸。

“算了,我還是不說了,免得你們笑話我。”吳立凡說著喝了口酒。

挑了頭,卻隻說一半話,這不是成心吊人胃口麼?我們三人將他一頓痛罵,催促他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老四環視了我們一圈,將剩下的半杯白酒一股腦兒灌下去,緩了緩氣,開口了。

“咱們學院,七樓的廁所你們誰去過?”

“都去過啊,怎麼了,不就是陳老師辦公室一拐過去那個麼?”老大陳天同說。

“不是那個,是另外一側拐角處的……”老四的聲音更低了。

“你說什麼?大點聲音好不好?”陳天同有點不耐煩地說。

“他說拐角地質係那邊的廁所!”我對老陳說。

“對,對,就是那個!那天我內急,我們這邊的廁所又維修,我隻好跑到地質那邊去了。你們知道,地質係的七樓沒人辦公,堆著很多樣本。那邊走廊的燈也不開,大白天走進去也黑洞洞的,嚇人得很……”

時間已經是1點多,小飯館裏隻剩下我們這一桌客人和兩個趴在桌子上睡覺的服務員,吳立凡用前所未有的異樣聲調說話,不由得讓人心裏打怵。我們幾個都不出聲了,盯著老吳。飯館裏寂靜如死,窗外一輛汽車飛馳駛過,倒把我們嚇了一條。

吳立凡也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些奇怪,清了清嗓子,繼續說:“我當時實在是急得沒辦法,不然可不願意去那邊,那邊不幹淨的……你們也知道。”

“你說什麼?”陳天同又問,不知道是沒聽清還是不敢相信。

“我說那邊不幹淨!死過人!”吳立凡大起聲音說。

“哦!你說這個啊!”陳天同一幅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後又用戲虐的語調說:“沒錯,據說以前有個女學生就死在那邊的樣品庫,屍體發現的時候,麵容扭曲,眼睛瞪得溜圓,嘴裏還含著一塊礦石樣本,牙齒都被嘣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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