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顫抖著手捧著那被燒掉一半的本子,用近乎埋怨的語氣對吳敏說:“這麼重要的東西,你們早怎麼沒發現?”
“那,那案子也不是我辦的。而且劉娜的媽媽才把它拿出來……”
“你都看過了?”我合上本子。那裏麵殘餘的字跡正是劉娜的日記。
吳敏點點頭。
“那你都明白了?”
“也許……”
“還也許什麼啊!趕緊叫人保護衛沛然!炸劉娜雙手的事情她也有分!”
“我們有人24小時盯著她的,任何人也不可能在我們不知情的情況下接近衛沛然。”
“不,那不夠,那麼多人都死了,衛沛然就是下一個!我們馬上去見她!”
“沒有必要!”
“吳敏!你們是不是想用衛沛然作餌?”
“安然!”吳敏騰地站了起來,“你有什麼資格懷疑警察的工作?就因為漏掉了劉娜的日記?她的案子是自殺無疑,也不可能作更多的調查!”
我看著她憤怒的表情,歎了口氣,說:“吳敏,我不是說警察沒有本事,我從沒有那樣說過,跟沒有覺得你沒能力。隻是……有些事情光靠警察是不夠的。一些可怕的事情發生就要發生了,既然我們知道了,就沒有道理不去阻止。你說對麼?”
吳敏點點頭,坐下了。“你說的對,我們馬上見見衛沛然。”吳敏說著開始打電話給他的同事。
“她在哪兒呢?……哦,錦江……嗯,你們進去,把她帶到局裏。……我知道,我很快回去,這件事情我負責……好的。”
吳敏掛了電話,撇撇嘴說:“好了,按你的意思,等一會兒我去局裏見她。”
“嗯,有你們保護她,應該不至於出事……”
突然,吳敏的手機響了。
“什麼!怎麼可能!你們都在幹什麼!……簡直混蛋!”
吳敏掛掉手機,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我,裏麵有憤怒,驚恐和愧疚。我的心一沉,知道出事了。
衛沛然死在錦江樂器行的倉庫裏,血液裏發現大量氰化物,相信這就是她的死因。在樂器行的鋼琴鍵上,也發現了類似的有毒物質。
周日,星海杯電視鋼琴大獎賽的總決賽。
增莉莉一襲黑裙出場。坐在鋼琴前麵的她,美的如同一件藝術品。
她輕輕地抬起手臂,緩緩拂向琴鍵。“死亡愛麗絲”的旋律回響在會場。所有評委和觀眾都驚呆了,這並不是她原定的參賽曲目。可是那詭異的旋律在增莉莉的嫻熟琴技下卻有一種震撼人心的感染力,讓評委們無法下令打斷她的演奏。
我和吳敏並不感到驚訝。
毒殺衛沛然並不是增莉莉的最後一個行動,在星海杯的賽場上演奏死亡愛麗絲才是她最後的演出,謝幕的演出。
為了避免對大賽造成過多負麵影響,逮捕增莉莉的時候,隻有吳敏和我在場。
那是在後台的化妝間,吳敏以警察的身份驅散了所有工作人員和怒氣衝衝的大賽導演。增莉莉果然已經有所覺悟,對我們的到來並不驚訝。
“喝點什麼?我這裏隻有咖啡。”增莉莉說。
“也許我們該馬上就走。”吳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