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的路上,我感到背後有一雙眼睛盯著我。沒有花費什麼力氣,我就看到了靈緣社四大護法之一,那個長頭發戴眼鏡,看起來很文弱但給人很強怨氣感的女孩,她並沒有刻意隱匿自己的行蹤,也不躲閃我的目光。
我開始還對她的跟蹤置之不理,但她一直跟著我,不遠不近,不溫不火,終於讓我有些沉不住氣了。我停住腳步,轉身大踏步向她走去。她見到我奔著她去了,雖然有些驚訝,但也絲毫沒有躲開我的意思。
“你是靈緣社的吧?”我沒好聲氣地問。
“是的,我叫劉梅,社長安排我陪著你。”
她說起話來聲音倒是很好聽,軟軟柔柔,一聽就知道是潮汕一帶的人,但我現在沒心情欣賞她的南方普通話。
“為什麼要這樣做?”我問。
“你明知道原因的,當然,我知道你有抵觸情緒,但是請你相信我,我們這樣做絕對是為了你好。”
“那我得說謝謝了?你打算一天到晚這樣跟著我?”
“我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你放心,白天不會有鬼出來作怪的。我來看看你,隻是出於好奇。”
“哦,你們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啊,我還以為你們都是閑著沒事情做了。”
麵對我的惡語相向,劉梅隻是淡淡一笑,也不反駁什麼,隻說:“上課去吧,要遲到了。”
我氣哼哼地轉身就走,這次她不再尾隨,而是明目張膽地跟我並肩而行了。
“你憑什麼覺得自己可以保護我呢?”我說。
“社長說了,盡量不要用‘保護’這個詞,免得傷害你的自尊心,我們隻是陪著你,在你有需要的時候盡可能地幫助你。”
“陪伴?在我有需要的時候幫助我?哈!都包括什麼?性需要你能幫忙麼?”我話一出口,便覺得實在說得有些過分了,再怎樣也不應該對一個女孩子說出這樣的話,我實在是氣昏了頭。
果然,劉梅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開口,仍舊是淡淡的語氣:“盡管你對我們所做的事情不很理解,但我希望你給我們最起碼的尊重。不管你用什麼樣的語言攻擊我,我也不會離開的,社長交給我的任務我必須完成。”
“你們可真夠聽那個潘惠媛的話啊!她給你們什麼好處?”
“你又誤會了,社長沒有給我們任何好處。如果說有,那就是心靈的回報,我們所做的事情是高尚而有意義的,能為保護燕園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其本身就是最大的回報。”
“她要你們死你們也去死?”
“如果真的有那個需要的話,我也不會猶豫。”劉梅淡定地說。
我當時並沒有想到這句話的深刻含義。
我隻是疑惑這女人到底是怎麼了?被洗腦了麼?她那副語氣就好像自己是一個隨時準備為神聖事業獻身的聖徒,這個什麼靈緣社怎麼跟他媽邪教組織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