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被困(2 / 2)

我心裏也一緊,這幾天以來,我要不就是在趙敏的辦公室過夜,要麼就是在風清舞的家裏過夜,寢室裏的兄弟會不會以為我在外麵找了個“窩”,因此我幾天不回寢室也不會覺得奇怪呢?

“沒關係,沒關係!”我像撈到了救命稻草,趕緊又說:“胡老師看到我們來這裏了,他要是聽說我們失蹤了,一定會帶人來這裏找我們的!”

“胡老師?你怎麼就知道他會來救我們?”趙敏突然爆出這麼一句,讓我大吃一驚。

“他怎麼就不會呢?”

“他一天到晚神秘兮兮的,剛才還一個人摸黑在走廊裏遊蕩,他來這裏幹什麼?我甚至懷疑就是他把我們鎖在這裏麵的,除了他和圖書館的老師,誰還知道我們下來著地下室了?”趙敏叫起來。

麵對趙敏這一質疑,我確實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但是要說胡老師把我們鎖在這裏,我卻也不能接受。

“趙敏,你是不是有點太敏感了,他有什麼動機把我們鎖住?”

“我不知道!你別問我,我不知道!”她突然咆哮起來。

我對趙敏突如其來的的歇斯底裏有些不愉快了,語氣不知不覺就重了起來:“那你到底要怎麼樣?我說一點獲救的可能你就玩命往上潑冷水,難道你希望我們倆被困死在這裏麼?”

我頭一次這麼凶地對趙敏說話,倒把她驚呆了,一雙大眼睛中帶著恐懼和委屈地瞪著我,然後頹然坐在地上,背靠一堆書籍,竟然無小聲地哭了起來。她這一哭,我頓時亂了方寸,趕緊道歉,可她卻絲毫不聽,越哭越響了。我終於黔驢技窮,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喘粗氣。

趙敏就那樣哭了一陣子,漸漸地平靜了下來。她還有些抽泣地對我說:“王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應該這樣,我不該給你潑冷水,我知道你是想安慰我。可我心裏很亂,我這幾天都很亂……”

“沒事,是我不好,不應該在這種時候對你大聲嚷嚷。你放心吧,天無絕人之路,很快就會有人發現我們的。”

“嗯,你說的對……啊!對了,那個圖書館的老師不是說讓我們鎖好門以後上去打個招呼麼?也許他見我們很久沒去打招呼就來找我們了!”趙敏說道。

我一聽也高興起來,對阿,我怎麼忘記這事了呢。恩,眼下隻要耐心等待圖書館的老師來找我們不就得救了麼?我心下安穩了許多,便開始翻閱那些過期報紙。

從1998年10月份的校報開始,翻了幾期,都沒什麼收獲。我歎了口氣,難道我想錯了?這報紙上沒什麼值得注意的新聞?不對,如果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為什麼校圖書館和校報社的存檔都因為某種原因而不能被閱讀了呢?難道那都是巧合?

不可能,這裏麵一定有什麼線索,一定有!

這時趙敏湊過來問:“王理,你在找什麼?”

我猶豫了一下,說:“沒什麼,就是看看過期的報紙,打發打發時間。”我決定不把這件事情告訴趙敏。我總覺得這事件背後隱藏著很大秘密和危險,就如今天我們兩個人被困地下室,已經給趙敏帶來了危險,我可不想讓她徹底卷進來。

“哦,那我也看看報紙打發打發時間好了。”趙敏說著也拿起一摞校報看了起來。不一會兒,她發出一聲感歎:“哎,大好青春,何苦自尋短見?”

“你說什麼?”我問。

“哦,沒什麼,這期報紙上講了一個學生自殺的事情。1999年12月,法律係一名男生鑿開未名湖上的冰麵,跳水自殺。哎,我們學校幾乎每年都要有人自殺,我覺得教育體製是一方麵,加強對學生的心理疏導也很重要。”

“鑿開冰麵然後跳水自殺?這死法未免太奇怪了,費那麼大勁鑿開冰麵然後自殺?如果是跳樓的話不是更方便麼?”我不解地說道。

“你這個人怎麼這樣沒有同情心呢?人家都自殺了,你還追究怎麼自殺比較方便!”趙敏嗔怒道,但停了一會兒又說,“確實挺奇怪的呢……”

我繼續翻閱報紙,結果一無所獲。我再度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如果報紙上沒有什麼有價值的信息,對方何苦要費那麼大力氣去銷毀另外兩份校報?那些多是巧合麼?難道我的那個所謂的敵人之詩自己想象出來的而根本不存在?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和趙敏被困地下室又算什麼?有人無聊開玩笑?

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過,一個更為嚴重更為緊迫的問題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