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馬路延伸的方向,顧海若突然像是瘋了一樣,朝著前方快速跑去。
突然一個趔趄,腳上的五公分高的鞋跟斷了開來,顧海若狠狠的摔倒在地上,手臂和膝蓋上都有了明顯的擦傷。顧海若卻像是不知道疼痛一樣,索性脫下鞋,站起身,赤著腳飛快向前又跑了起來,好像這樣的速度,能讓她痛苦的心好受一些。
沒有了鞋子,地上細小的沙粒很快就將白嫩的腳心劃破了皮,血混著沙石,令人觸目驚心。沒跑幾步,腳踩到了長長的裙擺,顧海若一個不穩,又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淚水肆意地順著臉頰滑落,顧海若跪坐在地上,哭的像是個被人遺棄的孩子。身上的傷口,鑽心的疼,她確實不管不顧,哭得不能自已。
周圍不時有轎車行人駛過,大家都像是看瘋子一樣的看著跌坐在路上哭的哀傷的女人,確是無人問津。更是有八卦好事的人在猜測,是不是又是那個小三或是被丈夫拋棄了的原配。
“小嫂子?”此時,一道邪氣的男聲自頭頂上方響起。顧海若卻像是沒有聽到一樣,沒有抬頭,隻是一隻手緊緊抓著心髒的位置,茫然的看著前方,淚水簌簌不斷的掉落,喉嚨裏還在不停地發出悲鳴聲。
“小嫂子,你這是怎麼了?皓軒呢?”楚俊逸趕緊從車裏下來,走到顧海若身邊。
顧海若像個破布娃娃一樣,任由楚俊逸把她拉了起來,沒開口說一句話。
看到顧海若身上為數不少的擦傷和斑斑血跡,楚俊逸於心不忍,“小嫂子,你怎麼傷成這樣?不行!你得跟我回醫院包紮一下!”
顧海若卻是突然的掙紮了起來,“不要!不要!不要管我!不要!……”她像是瘋了一般,不顧形象,不顧疼痛的劇烈針紮著。
“好好好,我不管你!你別激動,先冷靜點!”楚俊逸放鬆了拉著顧海若手臂的力道,可是也沒有讓她脫離自己的掌控。
“你先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就你自己在這?皓軒呢?”之前在酒會上他遇到了多年的好友任隨風,兩人聊了起來,並沒有注意到上官皓軒和顧海若是什麼時候離開的。現在隻有顧海若一個人,而且還如此的狼狽,怎能不讓他擔心。
顧海若卻是攥緊了拳頭,往自己的心窩處狠狠地砸了幾下,像是發泄一樣,“疼……這裏疼……好疼……”盈滿淚水的眸子並沒有看向楚俊逸,布滿了水霧,滿然不知所措。
“你心口疼?”楚俊逸皺起了眉頭,“你……”
不遠處駛過一輛淺綠色的出租車,後座上坐著一名少女,隻能看清側麵。
楚俊逸不由得震驚的睜大了雙眼,想要對顧海若說的話完全拋在了腦後。隻是匆匆對顧海若說了一句,“你在這別動!我讓康傑來接你!”
身邊耀眼的保時捷箭一般,追隨者出租車而去,一會兒就不見了蹤跡,隻留下淡淡的塵沙。
“又隻留下我一個人……”
顧海若就像一個迷路的孩子,隻是踉蹌著向前走去,向前走,向前走,一直向前走,她是他的妻子,她要回家去,那是他們的家……回家……回家……
回家兩個字似乎已經成為顧海若現在唯一的意識,渾然不知身後不遠處有一輛黑色的賓利車在緩慢的跟著她。
昏黃的燈光下,顧海若的臉,血色盡失,慘白如紙……
Z城的冬季,平均氣溫雖然在零度以上,但是在初冬的夜晚僅著一條絲質長裙在路上行走,依舊是寒風刺骨的。
顧海若的臉色更加白了幾分,腳下的步子漸漸慢了下來,眼前也模糊了起來。隻是回家的信念讓她支撐著自己不能倒下。
“裴先生,還是不管嗎?”司機從後視鏡裏看了過去。
後座上的男人頭也沒抬一下,冷冽的眸子半眯著,“這樣就心疼啦?不著急,看她能撐到什麼時候”醇厚的嗓音從薄唇間溢出。
原來,顧海若在楚俊逸懷中掙紮的時候,車裏的裴振宇就看到了。他本想等著楚俊逸把人節奏以後在離開,沒想到楚俊逸卻先跑了,他這才讓司機開車跟著顧海若。
司機嘴角抽了抽。
在這樣寒涼的夜晚,眼睜睜看著人昏倒,還是個這麼柔軟的小姑娘,怎麼想怎麼覺得沒有人性。隻是這話,司機也就在心裏吐槽一下,他可不敢說出來,他還想多活幾年呢。
“好的裴先生。”司機什麼話也沒說,依舊開著車慢慢的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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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楓莊園
“若兒,我要走了。你等著我,我會回來娶你的。”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少年,站在一個拿著洋娃娃的小女孩麵前,伸手替她擦了擦臉上的淚痕。
“軒哥哥,我會在這裏等你的,你一定要來哦!若兒等著做你的新娘……”
“……軒……哥哥……”奢華的意大利複古風格的手工大床上,顧海若痛苦的擰著秀氣的眉頭,幹燥的嘴唇上下翕動著。
因為發燒的原因,兩頰紅撲撲的,讓人想要一親芳澤。
“小姐,你醒了?”看著睜著迷茫大眼的顧海若,劉嬸笑了笑。
“這是哪裏……”
一開口,沙啞的聲音下了顧海若一跳,喉嚨就像火燒得一樣,疼痛無比。
“來,喝點水”劉嬸的笑容如春風般,拂過心田。
顧海若愣了幾秒鍾,接過水,喝了幾口。她試著開口道:“你是誰?我怎麼會在這?這裏是哪裏?”
“這裏是紅楓莊園,是我們先生帶你回來的。我是劉嬸,這裏的管家。你昨晚受了寒,發了高燒,這才剛退了燒。”劉嬸慈祥的望著顧海若懵懂的樣子。
劉嬸傾身扶了一下“快,再躺下在休息一會,別想太多。”
顧海若消化著劉嬸的話,她發了一晚的高燒?那也就是說她一晚上都沒有回海灣別墅是嗎?
“劉嬸,昨晚有沒有人找過我?”顧海若睜著希冀的眸子看著看著劉嬸。
劉嬸不忍心她失望,可還是緩緩地搖了搖頭,突出了兩個字“沒有”
“麻煩你幫我把手機遞過來可以嗎?”顧海若認為是自己把手機調成了靜音,這樣就算是有電話找自己,劉嬸也不知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