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的日子裏,李其昌沒有再來找過張麥,他已經知道了張麥的選擇,山裏麵征用珍寶,他把最終的決定權給了張鬆漢,在這個孩子醒來之前,修煉者們無償的在圍繞這一家人提供服務。
李其昌沒有把自己知道的答案報告給校長大人或者13號專線,他不想引火燒身,因為,珍寶交給張鬆漢以後,如果他不給山裏麵,誰也沒辦法,可是山裏麵似乎對這些珍寶及其在意,那麼得到這些珍寶的代價就變得太大了,本來通過他一百金幣就能解決的問題,現在恐怕長河縣所有的金幣拿給張鬆漢都不夠公平交易的代價。山裏麵如果不高興,對他和張鬆漢在法典看來是毫無辦法,但是,想在法典之外找到辦法收拾他們倆,手段就太多了。比如暴民……
村民們終於有了點空閑時間,還不到播種耕種的時候,采集捕獵的收獲也到了可有可無的地步,隻能等待第一場春雨,這個是獵民靠天吃飯的無奈。
獵民們不喜歡生物農場,雖然它產出高,不喜歡的原因也是讓城裏人看不懂:大棚裏沒有野草,沒有野菜,大棚裏的野菜都改了名字,村民們不喜歡不習慣不能適應。其他如野狗老鼠爛泥路院子園子豬圈打穀場雞窩等等更是從此不見,多了個廁所,太臭了,還不如蹲在茅草裏拉屎舒服,學校裏就有廁所,連老師們都不用。
閑著沒事胡聊一通,想著過三五年就要告別這裏,覺得舍不得,變著法的挑城市的毛病。在和平六村的海闊天空即將失去,在城市裏,隻有頭頂一片忽略不計沒人關注的天空,在和平六村,四野的絕地十分安全,撒著歡的跑也沒人管,在城市裏,隻能走規劃的路線,四野的撒丫子瘋跑注定剛剛熱身就會撞在牆上,燈杆上等等擁擠在前後左右壓抑的人想瘋的建築,撞了人就更是容易,城市裏最不缺的就是人,隨處可見,等等等等,總之,散養久了,村民們害怕回到城市的籠子裏。
村民們很少談及的有很多,比如城市裏的家庭,分分合合司空見慣,這在習慣了穩定家庭的村民看來,簡直不能忍,自己的男人自己的女人,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就換了?要換也要所有人見證,兩相情悅,哪有稍不如意就散夥的道理,城市裏的人太浮躁。
村子裏有什麼事大家在打穀場上隨時商量,各過各的日子以外,誰也離不開誰,誰也不會命令誰,我家沒有秤,拿你家的用,和用自己家的沒什麼區別,城裏就不行,到處有人管著你,缺什麼都得靠自己買,借?可以,交易吧!你怎麼可以這樣不相信人呢?你來借我的,拿去就是,談什麼交易?太傷感情了。
在城裏生活,太多太多在村民們看來不適應的地方:村子裏一把菜刀搞定的事,在城裏起碼需要一個特大號工具箱,沒在城市裏生活的孩子,在家聽老娘說的是城裏多麼多麼好,在鄰裏親戚的閑聊中聽到的是多麼多麼的不好,小腦袋徹底當機。
不管村民們怎麼議論,日子還得過,到了哪一天說哪一天的話。
雪水不在橫流,路麵又開始揚塵,本來到了孩子們帶著珍寶獻給山裏麵,去測試修煉資質的日子,卻因為張鬆漢的沉睡拖延了,山裏麵顯然是希望,除了那一棵村民共同發現的吊蘭,張鬆漢的吊蘭和兩隻蛙王也能一起帶來,沒必要折騰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