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前,扛著大包回到家,空無一人,前麵園子裏重新種滿的野薈菜白菜藤薯根和幾種根本沒名字的瓜,大的就叫大瓜,圓的就叫圓瓜。這種瓜無法冬儲。
後麵柴堆矮了一半,養的幾頭野豬看見張鬆漢的影子餓的嗷嗷亂叫,散養的雞鴨不認得他,不讓靠近,打穀場上坑坑窪窪還有血跡,這熟悉的場景看的張鬆漢瞳孔緊縮,根據血跡判斷,應該是前三天有怪獸襲擊,這血是人血。
村外的野狗看見張鬆漢靠近過來好幾隻,離他不遠搖著尾巴嗷嗷的唱歌,夠都知道唱歌要飯,從小喜歡這些野狗的他怎麼會忘記,中午帶的肉骨頭裝了滿滿一不鏽鋼飯盒,一隻一塊分完還剩了一塊,一隻母狗一直湊到了張鬆漢腳邊,坐下身子都到了他肩膀,連同飯盒放到它麵前,這母狗舔著鼻尖不吃,嗷嗷嗷叫了好幾聲,才叼了跑遠。
剛要回身,就聽見一聲:“兒啊!”啪啦一聲響摔碎了正要喝水的陶碗,娘親奔了過來一把抱住。從頭到腳摸摸看看,“胖了點、高了一截。”擦擦眼淚:“娘今晚給你煮一大罐肉。”
安慰著娘親,跟著進了偏屋,還沒架柴點火,兩個二嬸就都到了,張蘭菊的娘粗枝大葉,嘴裏說著在山裏肯定餓不著,眼淚卻怎麼都止不住,李鎖的娘平時叫二嬸,實際上是二爺爺的女兒,要叫姑母,村裏都從著男人那邊稱呼,聽說李鎖胖了一圈,倒是沒流太多眼淚,就是不停的問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
打開大包摸出來幾塊僅有的香皂,一個二嬸一塊說是蘭菊李鎖剛去,買不起好東西,都是各自師父給錢買的。幾年後為這事氣的倆師父從此見他就挖苦:從火星帶兩塊香皂給徒弟的母親,這師父的禮輕情意重落實的超級紮實,光算算運費就夠嚇人的。
村民們陸陸續續回來,認得的不認得的都有禮物,牙刷牙膏是成套的,拖鞋一人一雙還有多,毛巾軟軟的大家都很喜歡,梳子也是小巧漂亮,要不是當初等候回來的時間短,不讓帶太重,他都想把煙灰缸當飯碗帶回來了。
老爹和爺爺回來的晚,張鬆漢看見又想親近又想起欠下的債,跟爺爺保證盡快還,逗的所有人笑出了眼淚,把二百金幣給了爺爺,八十金幣給了李鎖的老爹。
李鎖的老爹捧著一袋子金幣嚎啕大哭,說這是賣了兒子的錢,村民勸了好久才散了,二叔倒是灑脫,長大的女兒早晚留不住,跟了個好師父,不用嫁在附近吃苦。
天擦黑,李其昌開著車到了,喝了碗酒,說了好久的話,留下倆透明箱子,帶著小不點回了鎮子,一家人這才有了時間吃飯。
第二天早上,起床後愣了愣,才恢複習慣性動作,跑了三四圈,後麵就跟上來李鎖的妹妹和那個小丫頭,其他人呢?
早飯時才知道,前幾天李有和代鎮長通知全體和平鎮的人,有三天村西濕地的探險機會,如果這三天確定了有珍寶,秋收采集前會有武士幫忙守護。
一千多人撒進去,高高的茅草灌木裏一鑽,外麵看不見一個人影,三天後出來少了二十多人,又鑽進去找,最終還是沒了倆,都是一村的非定居獵民,其他村子都是聚在一起,唯獨他們三三兩兩,丟的這倆就是一夥的。
前天月黑風高,怪獸跑到各個村報複,六村四麵絕地,隻來了兩隻,一狼一虎,咬傷了張鬆溪,叼走了一頭豬,本來就是圈養的野豬,大鬆木圍著,偏偏自己跑出來響應號召,跟著往人群裏衝鋒,挨了刀槍半死不活的被猞虎變異怪獸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