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月後,秋時....
深巷中傳出....
“買單買雙,買定離手!”
“我買單!”
‘六順坊’,熱熱鬧鬧,聚集了清風鎮上很多村子的人,這裏雖然不是人山人海,但也是門庭若市。
一群賭徒高喊著自己的買的單雙。
“單!單!”
“雙!肯定是雙!”
一個個喊得額頭青筋暴漲,隻見一大堆黑色圓形棋子,慢慢的分開,最後分出個雙。
此時龍全頭發繚亂,頓時嚎啕道:“混賬!怎麼又是雙?”
突然一把抓住開局的人的脖子怒喊道:“你是不是抽老千,怎麼把把都是雙?”
此時賭坊看見有人鬧事,立刻趕來一群人,手裏拿著木棒,怒道:“賭就是靠運氣,不玩滾一邊去。”
三五個人架起龍全扔出門外,龍全坐在地上哈哈狂笑。
“罷了,罷了,比起那把劍,我這點小錢算什麼。”
掏了掏錢袋,發現還是兩個銅刀幣,於是仰天大笑道:“老天待我龍某不薄啊,居然還給我留兩個酒錢。”
說罷,帶著連半壺酒都買不到的兩塊銅刀幣,去了酒坊。
......
初秋,中午還是很炎熱。
龍振修煉了一天,渾身是汗,他回到自己破舊大宅院內,老仆人老遠福伯老遠就在門口迎接龍振。
“少爺,你回來了。”
福伯麵容慈祥,笑容可掬,不論家中出什麼變故,他都是一副慈祥的笑容,對你不離不棄。
“嗯,我父親呢?”
福伯躬身回話道:“龍全大人他.....”
正當他準備回話的時候,忽然小院的側門爬出來一個虎頭虎腦,皮膚水潤,紮著一對羊角辮子的龍舞,她一雙烏溜溜的眼睛興奮地看著龍振咿咿呀呀的說著。
“哥哥,爸爸.....爸爸....去.....拿拿....”
看著自己可愛妹妹,龍振心中有著無盡的寵愛。
龍振沒有母親,沒有爺爺奶奶。雖然有父親、老管家照顧。可是早熟的龍振對於自己的親妹妹,那是非常非常愛護的。在龍振看來,自己是哥哥,就應該照顧家人。
不過聽了半天也不知道這小家夥咿咿呀呀的說什麼,小可愛慢慢的一搖一搖的爬到哥哥龍振的腳下,雖然話說不清楚,但是這個小家夥手裏居然拿著一塊金刀幣,坤之國尚武,據說開國君主乃是一把屠龍刀威震天下,故用刀做錢幣。
小家夥指指點點,嘴裏不停的說:“爸爸,拿拿......”
福伯笑容十分尷尬,抱起龍家大小姐,慚愧道:“少爺,你父親他又去賭了,他說要賭很多錢去把傳家之寶贖回來,我勸阻他多次,但是我身為下人還是無能為力。”
龍振緊緊的捏著拳頭,歎氣道:“父親,怎麼賭博的次數越來越多,他這是怎麼了。”
“哎.....上上一任家主把家中一把叫什麼龍淵的給變賣......”
轟隆一聲....
大門突然間撞開,嚇得龍舞大哭起來,龍振和福伯一看大門口喝的醉洶洶,而且衣衫破爛的人居然是自己的父親,他躺在門口,對著天空一頓亂罵。
“哭什麼哭,你老子還沒死呢!”
龍振趕忙上前扶起自己父親,不想龍全一把掙脫,對著龍振笑道道:“我沒醉不用你拉,嘿嘿,我的好兒子。”
跌跌撞撞的,龍全爬了起來,他手臂加著龍振的脖子,龍振忽然感覺父親的身體突然間猛地施壓,這力道至少是本身體重的三倍。
龍全咧嘴一笑。
“好小子,有進步。”
撲通一聲,兩人又跌倒在院內,福伯趕忙將龍舞放給廚娘帶著,自己扶起龍全,龍全一會笑一會哭,語無倫次,但是嘴裏總念叨一句話。
“兒子龍家就靠你了,別讓父親死了也無顏麵對先祖。”
龍振對於父親喝酒賭博,似乎見慣不怪了,但是這幾日父親賭博也太平凡了,這個廚娘馬上又快走了,因為拖欠工資,都走了好幾個廚娘了,這下又要福伯做飯了,福伯什麼都好,就是做飯真難吃,想到這龍振不禁皺起眉頭。
父親總算被福伯安頓的睡著,可是他每次睡著都會喊道“龍淵”二字,那種心痛的感覺不言而喻,“龍淵”對於父親到底意味著什麼,龍振對此一無所知,父親也從來沒有說過。
福伯走了出來對著對龍振道:“哎,這個黃金刀幣,還是你妹妹那天偷了你父親的錢袋,這才留下的,不然......”
一想到自己那個妹妹兩歲,看起來呆呆的,想不到那手腳賊壞賊壞的,而且還是家裏出了名的破壞分子,什麼東西到她手裏,不出半天全部壞死。
下午龍嶺鎮的夕陽映紅後山,微風吹起殘葉,備有一絲秋天涼意。
龍振準備出去訓練,打開自己的房門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自己麵前。
“咦?父親怎麼換衣服了?”龍振一看到站在自己門口的父親心底就驚訝了起來,自己的父親在家的時候,一般穿著是非常簡單的。剛才喝的醉洶洶的時候,父親隻是穿普通的衣服,而現在,卻是換上了一套華貴的衣服。
龍全,這次梳洗幹淨整個人身上有著古老貴族特有的氣質,那種氣質不是有錢財就能有的。那是一個古老家族傳統培養出來的。傳承千年的家族,豈是一般土豪家族所能比的?
龍全看著龍振,板著臉對龍振道:“兒子你今天多大了?”
龍振都有點呼呼哀哉,自己這個父親居然喝酒喝的什麼都不知道。
看著父親異常清醒嚴肅的表情,龍振低頭道:“八歲。”
“哦.....那我來,把你福伯也叫上。”
沒有多餘的話,讓龍振滿腦子全是問號,龍烈那邊還等著自己訓練呢,這被叫走估計遲到又要被罰了。
龍振小聲的問道:“父親,我們去哪裏?”
“宗堂。”
“去宗堂?”龍振驚訝道。
整個龍氏家族府邸,宗堂是最幹淨整潔的,至於後麵的其他院落一般是沒有人維持打掃的。因為是祭祀祖先的宗堂,所以每月還要雇人去打掃的。
“現在也不是祭祀祖先的時候,去宗堂幹什麼?”龍振一肚子的疑惑。
出了自己房門,龍振叫上管家福伯,以及福伯懷中的龍舞,這幾人便沿著兩邊綠竹成蔭,青苔斑斑的道路,一股幽香飄來,伴出悠久歲月的味道,很快他們到了後院宗堂。
初秋,秋意慢慢的侵入盛夏,涼風吹來,龍振也不由一個寒戰。隻是龍振沒有出聲,因為他感受到氣氛的不同尋常。跟著自己的父親,龍振他們踏入了宗堂當中。
“吱呀。”關閉了宗堂大門。
點燃了宗堂中的一排蠟燭,整個宗堂頓時大亮,龍振一眼就看到了宗堂最前麵那擺放著的一個個先輩的靈位。那密密麻麻的靈位,也說明了龍氏家族的古老。
龍全這次的樣子對於龍振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平時父親總是醉著,就算清醒也不會和自己多說什麼,然後再出去賭博喝酒。
今天,他異常平靜冷峻,靜靜地站在眾多靈位前,一聲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