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花睜開眼,渾身的紅蓮炎緩緩化成一股股凝厚如液體的氣息,從他體表流入他體內,火焰消失,但他全身的膚色沒有再變回黃玉色,保持著白裏隱隱透紅的顏色。
火元氣息越能夠做到內斂,膚色就會越白,這種嬌嫩的膚色在炭花身上看起來倒不會顯得十分別扭,甚至可以說很美。隻不過,知道他真實性別的人還是會覺得很別扭,相當別扭。比如孫莉,就私下裏對張洪孝表達過關於炭花和河莉秀的一些看法,當然是在炭花不知道的情況下。
“炭花,你可以下山了。”曇花真人淡淡的說。
下山?炭花愣住了。為什麼要下山?下山做什麼?
“徒兒,為師能教你的法門你都已經懂了,以後的路,就要靠你自己去走。”曇花真人和藹的說道。
“師父,我家裏已經沒什麼親人了。當年如果不是您收留我,我現在可能還一無是處。我下山也沒事可做,我還是喜歡留在山上修行。”炭花低頭說。
“胡說。”曇花真人搖了搖頭,但沒有生氣。“你這孩子,你父親再有什麼不對的,也始終是你父親。怎麼會沒什麼親人。”
“他根本就沒有關心過我,他當年自己敗了家,然後就隻會拿我和我媽媽撒氣。如果不是他,媽媽根本不會那麼早就去世!”炭花抬頭大聲說。
“沒大沒小!”曇花真人生氣了,做兒子的當自己的麵斥責父親,也太沒有規矩了。
“你看你這副性子,能修行出什麼結果?” 曇花真人訓斥道。
“師父教訓的對,弟子性子頑劣,還得在山上修煉才行。”炭花又低下頭,低聲說。
“你這孩子……”曇花真人又好氣又好笑,“讓你下山曆練又不是趕你下山,不用跟我裝可憐,三十歲的人了。”
“師父,您不也是一直在山上修行,這不是也能證道有成嗎?”炭花反問。
“你怎麼知道我沒下山曆練過?為師隻是最近二十幾年沒有下山而已。”曇花真人無奈解釋道。
“其實你母親的事情,我也了解。不能怪你父親,他也是可憐人,做生意破了產,妻子又得了不治之症,他那時候又要躲債又要吃官司,能把你拉扯大就已經很不容易了……”曇花真人歎息道。
“他……”炭花還想爭辯。
“算了,不要說了。” 曇花真人打斷了曇花。“不論你是否能理解你父親的難處,你不能再對他不敬。你還是下山去吧,也許有一天你的曆練夠了,你就能明白。”
曇花真人把自己的公文包遞給炭花。“這是乾坤袋,雖然算不上什麼寶物,也是件很實用的法器。為師給你準備了一些衣服行李,都在這裏麵。還有以前為師下山曆練時候賺的一些錢,都給你存在卡裏了,你都帶走吧,山下不比山上,有的東西要用就得買。傳訊玉符你帶好,但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用,為師還要有重要的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