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洪孝的當務之急並不是要破障,他目前最想知道的是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才會搞成現在這樣。
果果失蹤,他記得和眾人焦急地四處打聽,然後決定分頭去找。
去玉宇山後峰找果果,他也記得,惶惶然,夜黑風大路滑。
遇見無為,他還記得,無為的白衣,冷笑和那種無可逃避的殺氣。
之後……,他就怎麼也記不得了。
到底之後發生了什麼呢?他完全想不起來。這種情況,頗似宿醉後醒來的樣子,那是一種對特定時間段的徹底失憶。宿醉的失憶,不是能夠靠自己的努力就能夠回憶起來的,很多時候,即使別人提醒,也很難再想起當時的狀況。
他決定等自己的身體蘇醒再說,也許可以從身邊的人這裏問到些什麼。
張洪孝忽然覺得,自己隱隱有些什麼地方已經不太一樣了。但究竟是哪裏不一樣,他還說不清,這種變化是好還是不好,他也說不清。這種變化的程度,似乎隻有當初得到月靈之體的時候才能相比,但這次,他卻沒有發覺到底這變化表現在哪裏。
他很想自己的師父,也許,隻有那位神秘的高人師父才能夠解答自己的疑惑。
那位神秘的高人中的高人,傳給張洪孝本領,留下“沒事別找我,有事更別找我”的指示後,竟然就真的放任張洪孝自己折騰,從此沒有出現過,還真是對張洪孝放心。也說不定,僅僅是一種粗心……
張洪孝想起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師父,也隻有苦笑了。
那就隻有自己嚐試了。
張洪孝看了看四周,以神識感應風的變化,乘風直上天空,陰魂越飛越高,直達雲端。
穿過夜空中厚厚的雲層,那是另一片天空了。清爽幹淨,繁星點點,如果沒有高空中凜冽的風在呼嘯,實在是一個完美的風景。
張洪孝心曠神怡,他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景象。但每一次他見到這片遼闊無垠的美妙景色,心中都十分的舒暢,那是一種對博大自然的由衷向往,也是一種令人心胸開闊的體驗。
他自由自在地在空中上下翻飛著,就好像一隻大鵬在烈風中振翅扶搖,隨心所欲地翱翔著,頃刻直上九天,瞬息直落天池。
他敏捷地捕捉著神識體會到的每一分每一絲風的流動,他歡快地笑著用手攪動偶然從身邊滑過的雲霧。此刻的他,心情也好像在飛翔,無憂無慮,無拘無束,煩惱和憂愁全部拋到了九霄雲外。
人在開心的時候總是很容易忘記時間的,張洪孝玩鬧了很久才醒起時間的流逝,還有他本來要做的事——試試自己有了什麼變化。
心合於外,外合於氣,以神識體會萬物,以神識帶動萬物……
以神禦風,乘風而飛!正常!……這個剛試過很多次,沒什麼不同。
以神識感應水的波動,踏水而行!正常!跟以前沒什麼不一樣。
以神識體會泥土的堅實渾厚,遁地!正常!還是跟以前沒什麼不一樣。
以神識引動風雲交際的雷電霹靂!……這個太危險,要到地麵有避雷針的地方去試了。一個不當心,很容易被雷劈的滿臉發黑的。張洪孝以前試過,還心有餘悸。
似乎……沒什麼特別的變化嘛。張洪孝反複地試了幾遍,疑惑地想。
看來還得找個合適的地方試試雷電那個……張洪孝想著,忽然覺得心神一陣異樣,他知道,自己的身體終於要蘇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