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塵一臉蒙圈的從地上爬起來,摸了摸臉上血漿活的泥巴,望向將他一巴掌拍在地上的鱗甲大漢,委屈道:“大哥,我說錯什麼了?你拍我拍得這麼狠。”
鱗甲大漢微微仰起腦袋,摸了摸下巴,自顧自的說道:“今晚的月亮真圓啊。小混蛋你說月亮上有仙女沒有咧?”
元塵委屈的摸了摸鼻子,心中罵道:“混蛋炒你的王八蛋,等小爺知道了你姓名家勢,看小爺我不擇日攪得你們家雞飛狗跳。恩,看在你救過我的份上,我到時候就用敖烈這個名字。”
夜幕西垂,東方亮起點點曙光,元塵滿身酸痛的躺在林雲陽家的床榻上,翻來覆去的卻怎麼也睡不著。
鱗甲大漢自始至終都不曾告訴他名字,將他扔在夢茵湖畔嗖的一下就飛走了,弄得他到現在都因為報‘恩'無門而睡不著。
一路行來,鱗甲大漢前前後後一共拍了他二十三下後腦瓜,弄得他現在頭枕在枕頭上都覺得後麵隨時會有隻大手拍來。起初他大約想明白了鱗甲大漢為什麼拍他,可是後麵就有點摸不清為什麼了。
“該不會是那家夥拍上癮了吧?嗯,一定是這樣,那家夥一看就是個惡趣味的混蛋。”
當早晨林雲陽起床看到滿身傷痕的元塵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時候,林雲陽整個人都蒙了。自己昨天上半夜一直沒睡著,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一直到下半夜突然發現窗外有黑影閃過,自己去看了一眼回來就很快睡著了,而且睡得老香了。沒記錯的話,自己入睡前元塵還是好好的吧?之前是有些傷,但有些傷明顯是新添的嘛!
這孩子昨天晚上趁自己睡著了不會又去找那奇怪的蠻獸打架了吧?話說這裏離霧靈山脈深處遠著呢,自己都不知道多久能到那,難道恩公會飛?恩,肯定是這樣。
腦補了一席之後,林雲陽習慣性的去準備起了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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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州文宣殿偏閣。
公孫自擾負手站在一副美人畫卷前,雙眼微閉著,神情平淡,好似神遊去了千裏之外。
一旁站著的羅伏緊皺著眉頭,想要問什麼,卻又不願打擾王上,臉上憋得厲害。
回過神來的公孫自擾嘴角微微向上翹了翹,輕聲道:“想要問什麼就問吧,你啊,這麼多年就是憋不住一點心事。”
羅伏愧疚的對著公孫自擾一禮道:“王上,去殺那小家夥的人真不是您派去的?”
“孤何時說話不算數過?”
聽著公孫自擾平淡的回應,羅伏更加苦惱起來:“那些人先後死於三批人之手,我趕到時連殺他們的人影子都沒看到。若非王上派去的,事情就有些麻煩了,那些人全都是我們徽州府的人,而我們到現在連是誰在針對我們都不知道。”
“羅伏不必擔心,聽之任之便好,這不是一個即時生效的局,現在我們做什麼都是徒勞。而且,那小子不是沒死麼?此事就此作罷,明日你我同去南州借兵。”
羅伏強壓住心中的不安,躬身問道:“夫人跟著一起去嗎?”
公孫自擾溫和的笑了笑,微微歎息道:“雅蘭還待恢複,就不讓她去了,借兵之事也暫時不要驚動她。”
他話音剛落,一道虛弱的聲線從偏閣門外傳來:“我不去,父親便不可能借兵與你。此次人皇令的目的是讓天下一統,你與父親同為一方人王,不久的將來便是必然會成為敵人,此時借兵與你無異於養虎為患。更何況,此次你借的兵有打算還給父親嗎?父親何等睿智,怎麼可能不知道你的謀算?自擾安心坐鎮徽州,雅蘭會從南州送百萬精英回來。”
公孫自擾深皺著眉頭,腳尖輕踏便是出現在偏閣門口,慌忙伸手扶住緩緩而來的虛弱美人,輕聲責備道:“你還未曾恢複,如何能四處奔走。”轉過身,公孫自擾對著皇普雅蘭身後緊隨的數位侍從怒道:“今早所有侍候夫人身旁之人杖責三十。混賬東西,再有下次,一個都別想活。”
皇普雅蘭神情的看著公孫自擾被怒火充斥的雙眼,伸出纖細的右手輕撫著他緊皺的眉頭,柔聲勸慰道:“好了,沒事的,不怪他們。你這樣責罰他們,日後還有誰敢服侍我?”說著向後擺了擺手,輕聲吩咐道:“你們去將小姐伺候妥當,今天不許她出去玩了,就說我過兩天帶她去個她沒去過的好地方。”
公孫自擾心疼的攙扶著皇普雅蘭來到王位上坐下,擺好靠枕,親自為她沏著侍女送上來的靈果漿液,自己卻是站於一旁。
皇普雅蘭有些虛弱的往王座上靠了靠,合了合眼,歇息了好一陣子才再次睜開,朝著偏閣內掃了一圈,虛弱道:“慕容正呢?聽說他回來了,也沒見他來給我請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