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靈素看向司馬衝，原本俊朗的麵容有著些許憔悴，憔悴？這個不應該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吧。
“靈素，那日我衝撞了你，還沒有來得及道歉你就走了，這幾天我一直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一是怕你不留情麵的拒絕，又怕今後斷送你我之間的友情。山莊來信，明日一早我就得離開幽州，今日冒昧前來，不求你真的原諒我，隻是想盡力修複我們的關係。”司馬衝吞吞吐吐的說了一番。
程靈素沒有想到對方是來道歉，隻是這樣的歉意對於她這樣的人並沒有多大的意義，本想再次拂袖離開，無意間瞧見東方竹欲言又止的表情，她打消了本意，轉而說到：“司馬，那日的事情我早已忘記，你也不必介懷，你我今後依然照舊相處，隻是那種事情你不要再提就罷，你看如何？”
“這是一定的，靈素不生氣了什麼都好，今後你和竹兄一定要來神劍山莊，我一定奉為上賓。”司馬衝囉囉嗦嗦一大堆。
東方竹看出程靈素稍微疲憊倦容，立即拉起還在囉嗦的司馬衝告辭，離開小院後，兩人居然有了下麵的對話。
“竹兄，等辰王爺病好後，你和靈素一定要來我神劍山莊，定時我得好好招待你們，上次靈素來，大家還不是很熟，這次我們大家就不必拘束，可好？”
“司馬兄，辰王爺的病已經痊愈了，過幾天我和靈素就直接回藥王穀了，就不再來打擾兄長了，如果有機會，我們一定會再來山莊的，這幾年你的照顧，我東方竹無以為報。”
“竹兄這話就見外了，你我是何等交情，以後也不要客氣。你說你和靈素要回藥王穀，靈素同意了？”
“這本就是她的意思，也許她已經習慣了穀中的生活，而我在這裏也沒有其它的事情，不如就一起回山穀，就當做伴吧！”
在辰王府大門，兩人互道珍重，轉身離開，因而都忽略了對方臉上的思量。
送別司馬衝後，東方竹思索著回到自己的小院，猛地看見程靈素正悠然的站在院中，一臉平靜，猶如當初第一次看見她的情景，陌生又或熟悉。“東方，明天是最後一天，上麵有時間和地址，我在那裏等你。”說完就離開了，東方竹看著手裏的紙條，怔怔的看著遠去的背影，又陷入了沉思。
這天下午，城西的同福客棧來了一位相貌醜陋的女子，她的出現讓喧囂的大堂瞬間安靜了片刻，不隻是她的相貌還有店小二熱情的服務態度，像是迎接貴賓一般把那個女子請入了後樓的客房。
“客官，我們按照你的要求布置的你可滿意？”店小二看到程靈素點頭後退身出門並把門關好。
程靈素掃了房間，從包袱裏拿出一個瓷瓶和一瓶酒放在桌子上，算了一下時辰，猜想東方竹此時應該在路上，她能做的就是等待。
當東方竹推開房間門的時候，就看見程靈素淡定的坐在桌邊看書，一副不急不躁的樣子，看見他進來也隻是招呼他坐下，並指示他把門關好。
看著窗外漸漸陰暗下去的天，程靈素給自己和東方竹各倒了一杯酒，“咱們喝點吧。”
倆人沉默的喝著酒，隨著酒精的作用，東方竹放鬆了心情，開始與程靈素說話，“你和我父親一直待在藥王穀？”
“嗯，待了兩年半多吧。”微醉的程靈素也敞開了心房，與東方竹交流起來。
“我看得出來你學過醫，你應該知道解蠱是個艱難的過程，而且不一定成功，到時你連命沒有了嗎？”
“如果不幫你解蠱，我三年前就沒命了。”
程靈素的話讓東方竹愣了一下，“是父親逼你的嗎？”
“不是，是我和他做的交易，如果我明天能活著走出這道門，那麼我要謝謝你父親當年的厚愛，如果就這樣死去，我也多活了三年，也要謝謝他。”程靈素的話沒有怨恨也沒有遺憾，就是簡單的闡述。
“如果我們都能活著，我們一起回藥王穀吧？”東方竹似乎下定了決心一般，語氣重重的說到。
“嗯？”東方竹的話驚醒了微醺的程靈素，那天東方竹的猶豫，說要考慮的語氣，已經讓程靈素放棄了回藥王穀，“到時再說吧”沒有肯定的答複。
酒過三旬，東方竹看程靈素的眼神開始朦朧，開始變得深意，前麵的女孩，樣貌沒變，還是那個醜樣，可怎麼看怎麼覺得美麗，下腹隱隱有種衝動，衝動？東方竹再次拿起酒杯聞了聞，又嚐了下，然後用疑惑的眼神，問“靈素，這酒？”
“不用問了，這酒我放了一些東西，你應該覺察出了吧，”程靈素抬起頭看著對方，眼神中有朦朧也有迷茫，似癡迷又似茫然。“沒有它，我怕自己會逃，可逃了我就沒了，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