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唯有些好奇：“我並沒有出聲，您如何知道我是個女娃娃？”
老人家一笑，臉上的褶子動起來，看上去慈愛極了：“女娃娃和男娃娃的味道是不一樣的，像你這樣的女娃娃聞起來就很鮮嫩，吃起來味道也一定很好。”
聽到這裏，莫唯的腳步停住了，她遍體生寒，這老太太吃人？
是了，莫唯剛到暗界，還不習慣這裏的社會規則，吃人並沒有什麼不妥，龍陽當初似乎也說過暗界裏吃人的事情。
“別害怕，老婆子今天吃飽了，不會吃你的。”老人家臉上還保持著方才的笑容，但莫唯現在看著卻沒有了慈愛的感覺，反而覺得有幾分陰森恐怖，比起見到明長老還要心驚膽戰。
老人家伸出她幹瘦得如同爪子的手要去抓莫唯，忽然從旁邊躥出一隻毛茸茸的小熊貓來，軟軟的尾巴一掃擋住了老人家的手，說：“曲婆婆，這女娃可是帝君帶回來的，你敢抓？還要不要命了？”
曲婆婆手一頓，慢慢把手收了回去：“好不容易有個女娃娃來看我，就是想要親近親近而已，你這小貓兒緊張什麼。”她嘴上這樣說，莫唯卻看到她手指尖上似乎閃過一道藍光，如果剛才她不小心被曲婆婆抓住了，說不定她得難受一陣子。
莫唯心裏有了防備，立刻張開了混沌。混沌平常隻是在她身上做個普通防禦，尤其她進入命館以後心裏沒那麼警惕，混沌就被她收了起來。現在的情況看來她不僅不能輕易收起混沌，還要更加小心身邊的黑手才是了。
“我來看看直長老。”莫唯對那隻替她擋了麻煩的小熊貓說出了自己的來意，小熊貓點點頭，原地轉了個圈化成小童的樣子，一邊警惕地注意著曲婆婆，一邊給莫唯引路。
“姑娘可要小心曲婆婆，她很多年沒有吃到過人了，可饞得厲害。”小熊貓將莫唯讓進了直長老的屋子後，趁著曲婆婆還沒有進來悄悄叮囑了莫唯，他一點都不相信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人類小姑娘能扛得住曲婆婆的攻擊，還是讓她自己提防著點吧。
莫唯向他道謝，曲婆婆剛好進了門。她拄著一根細細的拐杖，熟門熟路到根本不需要探路，拿細拐杖指著躺在冰床上的直長老對莫唯說：“喏，人在這裏。有什麼好看的，活死人一個，還不如給他一刀痛快，這樣躺著簡直就是活受罪。”
莫唯聽曲婆婆的話意思和若夢的差不多，是不是暗界的人想法都那麼豁達呢？
“婆婆，若能救回直長老，您可願意？”這話莫唯是當著小熊貓的麵問的，她覺得還是留個人做見證保險一些。
曲婆婆臉上滿是無所謂，隨意地說：“我願不願意都一樣，反正他活著和死了對我沒什麼差別。看在他是我弟弟的份上，你有法子救他就去救，救不回來也不怪你。”
曲婆婆說完這話就離開了，小熊貓歪著腦袋望著莫唯，像是在等她指示一般。
“你替我守著門，我和直長老說說話。”莫唯交代了小熊貓，將門掩好，向著直長老深深鞠一躬，輕聲說：“莫唯多有得罪，請長老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