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昊然眉毛一擰,眸光一沉,硬邦邦地說:“不行,絕對不會讓……妻子有事。”
語畢,摟著雅凡公主的強健手臂更是緊了緊。
姬藍公爵雙眼冒火地看著眼前溫馨一幕,壓抑著爆發的衝動,提起桌上的高腳杯,細長的手指熟練地轉了轉杯身,微笑著說:“公主,我先敬你們一杯,祝……”
他扣足了關子頓了頓,突出的五官在五彩的燈光下,顯得更為突出,高挺的鼻梁映襯出淡淡的陰影,給他添上了一抹神秘而瑰麗的色彩,另一方麵,雅凡公主長相本來不俗,婚禮上更是打扮甜美,多一份嬌俏,在別人看來,與新郎剛好相配,好一對天下無雙的璧人。
賓客們眼中,雅凡公主的新郎是個沒出過大場麵的白麵小子,鮮少露麵,更不是什麼有權勢的大人物,但俊雅的外表在合體修身的高檔西服包裹下,自成了一番雅致陰鬱的攝人氣場。
場內因著身份尊貴的公爵和主角同台而緊張起來,鴉雀無聲,生怕自己的一個不小心,會影響到場內的俊男美女們所建造出來的美感。
姬藍公爵再次揚起笑容,恬淡的說:“一個人總要走陌生的路,看陌生的風景,聽陌生的歌,然後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你會發現,原本是費盡心機想要忘記的事情真的就那麼忘記了,同理可證,兩樣本就不相關的東西硬要湊一起的話,你說開出來的果子是什麼?”
雅凡公主驀地儉去笑容,秀眉輕蹙,她不知道自己與這位尊貴的公爵有什麼過節,於是,警惕而不解地看著姬藍公爵,舉著的杯子頓在半空,不過她很快地回神,微笑著說:“既能成婚,雅凡以為已是絕配,結果當然也隻能是美滿的,不知公爵說的會結出什麼果子呢?”
姬藍公爵輕笑,無可無不可地聳聳肩,意味深長地說:“無果便是最好的結果……嗬……看,我這廢話看來是說得有點多了,在這裏我就祝兩位新人,幸福快樂吧。”
他對著瀾卿深沉一笑,心底下兀自加了句“好戲還在後頭呢”。
瀾卿從來都猜不透薑昊然兩兄弟的心思,因此,她意會不了姬藍公爵笑容下的含義。
倏地,雅凡公主拿著酒杯對著瀾卿也舉了舉杯子,甜甜一笑,又對薑昊然努了努嘴,說:“前幾天我這不懂事的老公把莫小姐傷了,實在不好意思,今天我在這裏給他向你道歉,莫小姐身子還沒複原,這一杯我幹了,莫小姐可以酌量或者以茶代酒。”
語畢,脖子一揚,酒全數倒入了她的口中,接著又是一個禮貌的微笑。
瀾卿呆呆地轉動著眼珠子,在薑昊然與雅凡公主之間來回掃視,雅凡公主明麵上是跟她道歉,暗地裏,她卻感受到對方的隱含敵意以及對兩人甜蜜的炫耀。
她今天來是要讓薑昊然記起她的,隻是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機,她是姬藍公爵的女伴,自然不能壞了他名聲,如今就算未愈的傷口在打擊下疼得裂開,她也得忍了。
她深吸了口氣,叫一旁邊的侍者給自己的杯子裏加滿了酒,強迫性地莞爾一笑,說:“不知者不罪,況且公主親自給我道歉,豈有勉強應付的道理,這一杯,我也敬公主了。”
瀾卿說到做到,利索地就要抑頭灌酒,薑昊然原本滿臉微笑的臉瞬間黑了一半,姬藍公爵離得她近,手飛快地抓住了瀾卿上舉的手,滿臉警告意味地搖了搖頭,說:“我看,卿兒身體未好,這一杯,就我代她喝好了。”
而誰都沒注意到那方的薑昊然先是鬆了口氣,然後臉色卻比剛剛更為陰沉起來,像在生氣,又仿佛生起了另一種不知名的情緒。
瀾卿另一手自然地搭在姬藍公爵的手上,對他安撫地笑笑,說:“我沒事……”
她果決地推開姬藍公爵的手,露出丁香花般憂鬱的笑容,蕩著點點的絕望:“我在這裏也祝雅凡公主和昊……薑先生百年好合、幸福美滿。”
話罷,一氣嗬成地灌下了那一杯償起來異常嗆口的酒。
相隔幾桌的李迎曼在見到瀾卿喉嚨吞咽的瞬間,整顆心都提了起來,往前一步,就要到瀾卿那一桌去,可前腳才出,已經被成德拉了回去,她惡狠狠地瞪了成德一眼,生氣地跺了跺腳表示抗議。
而雅凡公主對那空空的酒杯滿意地笑了笑,她笑不是因為瀾卿的豪邁,更不是因為她給麵子她,而是因為她早就知道瀾卿不會壞姬藍公爵名聲,因此,她提早就交待過,給瀾卿的酒一定要是波蘭的精餾伏特加Spirytus,這種酒的酒精濃為96%,健康的人喝了,也會有給肚子挨一拳的感覺,更別說一個有傷在身的弱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