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黑袍人一出現,便呈單膝跪地的姿態,腦袋微低,向老者行禮,以示對老者的尊重。老者見狀,卻是以不合他外表的渾厚嗓音朗聲道:“事情完成的怎麼樣?”
黑袍人聽到老者提問,自覺有愧一般,將頭低地更低了,不過聲音卻是沒有任何起伏波動,如同一台機器般,帶著金屬質感,道:“報告尊者,屬下辦事不利,目標二人雙雙生還,無一死亡,現皆住於醫院之中。”
“哼!”老者聽完黑袍人的話,並不言語。渾身的一股冷意卻是愈發深邃,讓人感覺到他的不滿。冷哼一聲之後,仿佛有一股磅礴之氣從他身上流出,向他背後的黑袍人席卷而去。
黑袍人不敢有任何動作,依舊以跪地的姿態麵臨著這股風暴。隨後,黑袍人向後翻去,在地上不住翻滾,直至十幾米後,才堪堪而止。然後氣息微弱的爬了起來。
此時的黑衣人,漆黑的袍子口處流著鮮紅的血,證明著他的傷有多麼慘烈,但若是能夠透過他的袍子,就會驚異的發現他皮膚如同裂開的瓷器一般,瑟瑟淌血。老者的狠辣程度,可見一斑。
盡管傷的極重,黑袍人卻是絲毫不敢大意。強撐著破敗不堪的身軀,繼續跪在老者身前,不斷顫栗著。
老者見此,可能是剛才與池中之物的鬥爭,消磨了他太多精力,此時,他也不欲奪人性命了。不然,換在往日,黑袍子這種失敗者的下場,唯有死路一條。
他緩緩轉過身來,臉上帶著狠毒,厲聲說道:“再給你一次機會,若是這次還是失敗,你和你的小組就全部去斷魂崖報到吧。”
聽到斷魂崖的名字,黑袍人瞬間如同被毒蛇咬了一口一般,渾身顫抖的更厲害了,仿佛聽到什麼恐懼事物。不敢多留,微微鞠躬之後,便是和來時一樣的詭異姿態消失了。
待黑袍人離開,老者亦是長舒了一口氣。先是望著縈繞在山莊周圍久久不散的雲層,麵帶惆悵。而後回過身來,繼續呆呆凝視著這一方池水,麵色更是複雜,仿佛是在回憶什麼,時而寧靜祥和,時而陰鬱躁怒。
老者就這樣看了一會兒,不多時,從迷霧中,卻是漫漫踏步走來一名矮胖之人。矮胖之人高約五尺,表情寧靜隨意,一身古老華貴裝飾精美的唐裝映襯著他可鞠的臉,仿若一位富家翁般。
富態老人自來熟一般,徑自地走到陰鷙老者身邊,並沒有與老者招呼一聲,亦是與老者一般細細觀看著眼前的一方池水,久久不言語。
一時,兩人並肩而立,靜靜看著麵前的一灘死水,仿佛要透過那無盡的黑,看出藏於下麵的門道一樣。
半晌,陰鷙老者最先從狀態中回神,見旁邊出現了一矮胖之人,不以為異。似是與他早已認識般。露出肅穆之色,顧不得矮胖老人也在看著池子怔怔出神,正色道:
“如今,我已逐漸不是它的對手了,不消一年,它便是會脫離開這方圓,成功化身。”陰鷙老人說完這句話,不住發出不甘的歎息。原本不算大的眼睛睜得很開,給一種遲暮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