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進了臘月,高樂和兒子一路趕著回新洛陽與家人團聚。一路上到處是建設隊伍,鐵路修通看來還需要點時間,父子倆人不畏勞頓,倒是單獨相處的機會難得,十分珍惜。高樂深知,這個年齡的少年問題多多,不過這是人生的必要過程,自己終究會想明白。做父親能給他的隻有支持與關懷,說教不會有什麼好結果。身教?那是從孩子出生就開始了,不是現在。
周海妹得知高海投入自己門下學習,就火火的跑來接了,見麵就拉著高海說個不停。回想過去、體會今天、暢想未來。在她眼中,小高海是她最優秀的學生,無疑也會是最好的研究助手和將來的接班人。
周海妹領導的研究機構除了算學所,還有常青、柳大華等一大群搞理論和實驗的人,如果馬明帶領的工部稱之為技術部門,那周海妹帶領的就是科研部門。她的工作量絕不比任何人少,加之本身對研究充滿激情,生活往往陷入混亂。
算學是個奇妙的世界,深入之後,她與別人水平越拉越大,連個交流的人都沒有。高海的到來使她燃起了希望,她堅信,用不了多久,高海就會跟上她的節奏。
高海很快被他六嬸兒的算學命題和激情感染,漸漸的融入進去。眾人悄悄退到別的房間,留下那陷入奇妙世界的娘倆。
“謝謝你,老十。”作為周海妹的丈夫,張誌宇有時也苦惱,自己在製造部門,經常請求妻子的理論指導,卻無法給她學術上的幫助。
“是小海自己喜歡。”高樂擺擺手, 對馬明說:“我一路上看,鐵路進度快了不少,找著辦法了?”
“這些人樂天知命,不思進取,還崇尚死亡,以前還真沒什麼好辦法。”馬明說的是事實,讓那些俘虜努力工作,還真是件難事,大家也不是什麼暴虐之人。“不過最近我們用酒來獎勵,礦石開采和路基建設速度加快不少。我估計四月份就可以建成,最多五月份就可以通車。到天津也不會超過十月。”
“太好了。”
交通不便,使大家聚少離多,非常不習慣。
小別勝新婚,高樂夫妻與別人並無不同。三十來歲的女子,像午時的太陽,灼熱而光芒萬丈。而十八歲的蘇菲就像那八九點鍾的太陽,朝氣蓬勃,精力無限。激情之後的高樂十分放鬆,嬌柔的劉巧兒匍匐在他的身上,那是她的特權,四人漸漸睡著了,滿足而平靜,應該沒有夢。
與此同時的東北大炕上,徐海也是剛剛消停下來,這裏寒冷,火炕燒得很熱。懷中姑娘的綠眼睛微閉著,呼吸聲漸漸均勻。女人生的兩個孩子留在天津,跟他來到這裏。前幾年在西域,徐海見到的白人姑娘很多,但從未有人像她一樣讓自己留戀,也許是有那群朋友的原因吧。
明天一早還要召見日本國和高麗國的代表,徐海強迫自己睡覺,可偏偏睡不著。在當今皇上的班子裏,他年富力強,邊疆軍政經驗豐富,皇上最為倚重。來東北後,調整政策,整頓官吏,朝中對他的彈劾從未斷過。徐海從不為此操心,那幫家夥絕對算是禍國殃民。明天還得安撫高麗代表,給他們擦屁股,如果不是為了宗主國的威嚴,早把那些家夥斬了。
倒是如何對待日本國女王的姐姐,徐海還是拿不定主意,當然那女人碰是不會碰的。自從高樂他們走後,日本國的形勢逐漸失控。幕府將軍眼見著日暮西山,女王支持者中由於有大量的高麗和女真人,力量也是散而不聚。幾年爭鬥,龜綏大名實力受損不大,反而在眾多勢力中顯得一枝獨秀。如何平衡勢力,徐海拿不準,還要看看再說。
關於那幾個小島,徐海很是頭痛,一方水土一方人,可那地方的水土也太過分了!養出來的,怎麼說呢?聽說去那裏沒幾年的高麗和女真人,也變得沒法說了。絕對的鬼地。
他媽的,這覺沒法睡了,徐海一把摟過身邊半夢半醒的女人。
臘月二十三,新洛陽的大院裏猛然間熱鬧起來。原來,是學徒車間的女孩子回來過年了。兩三百花季少女,一陣陣的燕語鶯聲,大院變得花團錦簇,這裏也是她們的家。其實哪裏有親人,哪裏就是家。劉天祥、高海兩兄弟,是姹紫嫣紅中的兩片綠葉。灶王爺啊!綠葉還需紅花伴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