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還無音訊嗎?”
“是。”
“逆賊!當初皇上不聽勸,還私派太子去巡視。那是國之根本啊!”
“太後節哀息怒。”
“息怒?我大明如何能讓逆賊要挾?鄺尚書推薦的將領啊。”
“臣罪該萬死。”
“太後,現在首要的是保證太子的安全。”
“我的孫兒啊!你要也有個好歹,讓我怎麼活啊!”
老人喜歡懂禮貌和聽話的孩子,也更迷戀權勢,何況還可以救那孫兒一命。
朝廷宣布:樂州謀逆,挾持太子,得太子密電,立太子之弟朱祁鈺為皇位繼承人。
周奇得信,仰天狂笑,淚流滿麵。
“好,好,好。太子已在途中,就說我樂州謀逆,你怎麼連討伐也不說一句,啊?太祖有知,永樂皇有知,先皇有知,看看這個朝廷吧!看看朱家的天下吧!你們睜開眼看看呀!兄弟們,你們等著,周奇對天發誓,有生之年一定取會你們的屍骨,誰要敢對它不敬,銖十族!”
周奇的痛訴化作了電波,在地球上空飄蕩。朝廷還未徹底控製廠衛,更何況有心人的推波助瀾。民間小道消息似乎比電波還快,有人甚至提起了當年高樂遇刺,永樂皇震怒,清理江南家族之事。
高樂何許人也,免費的海河蒙童書院培養了多少人,全國有多少人受益?師專培養了多少教師,為多少學子找到了出路?百姓心中自有一杆秤。
“關掉無線電!拆了它!封口,封口!”有人瘋狂。
“討伐樂州逆賊!”內庫中應該是樂州產的東西。
“新皇尚未登基,擅動刀兵,大忌啊!”老成謀國之臣。
誰去討伐?跨過茫茫大洋?當年元朝水軍連日本都無法到達,就被吞沒在風浪裏。樂州的水師雖然強悍,可他們無法登陸。
馮君武像受傷的獵犬,舔著傷口,孤寂對獵人不是問題。他在這裏隻保留了小型接收裝置,這樣更安全。樂州的信息他收得到,王永剛的信息他也收到了,這是他們兩人之間的通訊方式。不久的將來和老夥計並肩作戰,讓他有些向往。
院子裏更加清冷了,白天也不見人。他躲樹後,讓偶爾透過來的陽光照在身上。現在還不敢大動作,否則找一個合適的屋頂沐浴陽光,那對身體恢複有好處。
京城裏的暗線他不會去碰,廠衛的力量在京城無比強大。即將生活在黑暗之中,這對他無所謂,偶爾腦海中閃過妻兒的笑臉,為他的心中注入一些溫情。
他給自己定下目標,首先找出指使之人,毀滅,然後再配合樂州實行全麵打擊。據他所知,火藥局都是老人兒,至少在那裏工作了八年以上,那天留下的更都是經過反複甄別的可靠之人。
製造爆炸的存在兩種可能,一是早年的仇人,臥薪嚐膽,終於得到機會。另外一種可能是針對這次改革來的,臨時得到通知,自殺式爆炸。
早年的仇人在此臥底,應該是針對皇上的。皇上對當年的南京偽政權及支持者的清理雖然不血腥,卻狠辣無比。作為護衛首領,他有所有在場的人員的資料,依照這個線索,不難被挖出來,在南洋的更好辦。
如果為這次改革而來,就比較麻煩。江淮集團、浙東集團、福建廣東集團等等,存在太多可能性,而且勢力強大,很難調查。馮君武嘴角向上撇了撇,也許全麵打擊才是最好的辦法,打著打著線索就出來了。